「之前在嘉福山中,父親曾屯兵三千,主要是防止方谷郡方向突生變動,以備不時之需。」江瑞生趁熱打鐵,趕忙說道,「此時漁陽一線雙方對峙
,我江家自然無兵可用,目前還能夠調遣且不影響大局的,僅有此地的三千兵馬。娘若能助兒能得此三千精銳,北上有望啊!」
秀外慧中的江嵐,憂心忡忡的問道,「可,可是,如果嘉福山中的三千兵馬隨兒南上,萬一方谷郡忽然發難,到時候該當如何啊?」
「娘,安心!」江瑞生輕聲寬慰,溫聲解釋道,「方谷郡那邊有三處兵馬,一處為天子所派玄甲軍,一處為鄧延所統武備軍,一處為逆子劉懿所率平田軍。以段梵境為主將的玄甲軍,沒有天子詔書,才不會動身行動,兒觀當今天子動態,龍椅上的那位,并沒有鏟除江家的動向,所以此三千人馬無需擔心。平田軍這邊,劉懿小兒即將率兵南下宣懷,正巧會與兒會晤宣懷,自不會前往嘉福山去搗亂。唯一的變數,就是鄧延的華興武備軍,但娘無須擔心,嘉福山就在宣懷縣,若鄧延敢來,兒的手中刀,可不是吃素的。」
江嵐猶豫了好一陣子,終于鼓起勇氣,一口答應,「好!需要為娘怎樣做,我兒但說無妨。」
「調動這三千兵馬的兵符,在爺爺那里。」江瑞生伏在江嵐的耳惻,使勁兒壓低了聲音,「娘可借探望爺爺之機,將兵符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出來。放心吧娘,兒速去速回,不待爺爺發現,兵符已經奉還。即使爺爺發現,屆時,兒提宣懷軍政大權獻與爺爺,爺爺還不樂開了花?」
「可,可是,如今你爺爺連見都不愿見我一眼,如何入府啊?」江嵐眼神沒落。
「娘,若爺爺聽聞您病重,會不會見您一面呢?」江瑞生為江嵐出招,「去年北去薄州,夏侯管家與我相談甚好,想必也不會為難母親。」
江嵐猶豫幾分,最后還是滿口答應,返身回屋準備,「我兒莫急,翌日中午,定將兵符交予我兒!」
江嵐回屋后,江瑞生沒有再返回屋中,而是一個人走在太昊城熱鬧的集市,集市上熱鬧非凡,趙、江兩家的對壘,并沒有對太昊城和方谷郡的百姓造成太大影響,熙熙攘攘、來來回回,涌動不息。
世族們崛起于大亂之中,對人心這個東西,自然而然都格外小心,即使背地里壓榨,在面子上也要做足了功夫,像樂貳那種只顧殺人取樂蠢貨,世間少有。
高端的玩家,往往殺了人還要你去主動說著他的好!
也許沾了點兒人間煙火,又聯想到江嵐惟愿自己平安的雙眼,江瑞生心中那復仇的種子,居然動搖了起來。
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放下再重頭。
可這個念頭,也是一閃而逝。
在這世上,最教人難過心痛的,不是死了,不是病了,不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名聲和地位,更不是不快樂,而是讓自己的至愛之人給拋棄背叛。
哼!管他呢,先把劉懿殺了再說。
江瑞生站在太昊城頭,北望宣懷,輕嘆,「多好的天氣啊!適合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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