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小子是來興師問罪的啊!
黃殖陷入短暫沉思近兩年,劉懿風頭之盛,無人能出其右,他奉命平五郡之田地,如今,五郡之內,僅剩下宣懷趙家一家世族的土地沒有上交,就連方谷趙家,都乖乖地交上了祖宗留下來的封地。足可見,這小子背后必有大樹。
這種人,絕不是自己能惹的,也是自己絕對不敢惹的。
想罷,黃殖打算來一招先發制人。
「哼!提起這事兒,老夫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黃殖忽然面露兇色,另辟蹊徑,道,「小友當真以為田間地頭的百姓就天真無邪了?當初簽訂合約之時,老夫也如小友般作此想,便沒有親自驗地,結果,你看看你看看,這群賤民居然將一堆歪瓜裂棗、難以收成的土地租給了我,這類連枯草都不會長的土地,居然舔著臉轉租給我,還想占富地的便宜,這叫我怎能不違約呢?」
原本穩坐釣魚臺的劉懿,心中忽然一震,不由得贊道黃殖老辣,好一招倒打一耙。
這一番話,也讓郭遺枝啞口無言,徹底閉嘴。
看著郭遺枝吃憨受挫,黃殖心中暗爽。
劉懿心中雖緊,表面還是一臉隨意,
因為就在方才,他忽然想清楚一個道理對于他來說,這筆爛賬理不清說不透,所以,到底是百姓兇忍還是黃家凌霸,似乎并沒有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劉懿從黃家毀約百姓的舉動中,看到了世族再度復興崛起的火種,倘若世族們假意遵從平田,暗地里低價租地經營,盡管收入與之前相比甚少,卻也是一大筆財富,而且,依靠種地有了私糧,便可繼續屯起私兵,從而再度橫行一方。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股邪火,劉懿必須趁其未燃之時鎮壓下去。
「敬則,黃老家主肆勤樹績,你我兩個后生,怎敢如此不敬?也太不懂規矩了!哈哈」
劉懿笑罵郭遺枝后,熱情洋溢,起身拱手,道,「想必,定是刁民擾了我等思緒,以至冤枉了黃老家主,晚輩在此道一聲不是啦!哈哈。」
劉懿給足了黃殖臉面,黃殖借坡下驢,推手道,「劉將軍深明大義,快快入座,老夫已經吩咐庖廚起火,待得片刻,老夫為劉將軍接風洗塵。今日劉將軍也算佳人逢吉時,老夫前幾日命人去海邊置購的一批鐵甲魚,今日剛到,真好做一道香汁鐵甲魚,讓劉將軍嘗嘗此魚的美味。」
「謝黃老家主厚愛,怎奈晚輩公務在身,稍坐既走,這飯嘛!便不吃了。」劉懿憨厚一笑,伸手捏了捏磨的僅剩單薄一片的衣袖,「若是黃老富余,便接濟本將軍一二吧,您瞧瞧,我平田兒郎的衣服,就要磨破啦!」
撲哧,小嬌娘咧嘴正要大笑劉懿裝窮,可看到劉懿那雙有了些埋怨的眼神,立即又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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