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凌又撅了噘嘴,就不再說話。
劉老頭兒一番教誨,不雅地扣了扣牙,大咧咧地說道,重回正題,道,「貴戚權門,最多算是帝國土地上的雜草,最多也就是吸取一方營養罷了。哪里有實力與帝國相爭?在陛下如今的大政方針之下,不是二十年,‘世族這兩個字,恐怕就要消失在人間嘍!」
「不是這個,那是什么?您是說?」
陸凌瞳孔很軟放大,他驚訝無比,猜測道,「您是說,大秦要與我大漢開戰?」
劉老頭兒趕忙搖頭,「我僅是說近兩年是動蕩之年,可沒說到底事出何因,動搖帝國根基的因素有很多,天災、兵亂謀權,都是有可能的,這可不能妄自猜測。」
陸凌立即起身,急迫道,「既然天有星象,那還不上報陛下,早做預防!」
「還是欠火候了不是?這幾年都學的東西都陪著飯食排出去了?」
劉老頭兒氣的毛發倒豎,斥責道,「你如此去?置太常寺那幫主掌
星歷龜卜的太史于何處啊?你想砸了人家的飯碗?」
陸凌眉宇生風,大義凜然,「為了帝國興盛,我陸凌,不怕得罪人!」
劉老頭兒瞇眼道,「那我換個說法,就算你陸凌一身正氣,你今日去往未央宮,說什么?和陛下說天下有大事要發生?那我且問你陸凌,是什么大事?發生在何處?又該怎樣預防?」
陸凌愣在當場。
這回,劉老頭兒反而笑了,「糊涂,我是老糊涂,你是小糊涂!」
陸凌頹廢長嘆,垂頭喪氣地坐回了爐邊,認錯道,「是我不對,劉老頭兒。我這自作聰明的臭脾氣,還是沒有規正啊!」
「知道就好!」劉老頭兒自顧自起身,回躺到床上,「為官之道,在于什么時候做什么事和什么人做什么事,不是你管的、不該你管的,切莫多做插足,不然廣樹政敵、后悔莫及啊!」
「知道啦知道啦!」陸凌為劉老頭兒蓋好被子,兀自出門。
下樓前,劉老頭兒翻了個身,懶踏踏地對陸凌說道,「小子,凡事莫急,大器晚成者比比皆是,你要知道,有時候,活到最后,才是贏家呢!」
陸凌咧嘴一笑,嘿嘿地看著劉老頭兒。
劉老頭兒又開口說,「莫要羨慕他們如今官運亨通、拉幫結派。狗才成群,虎總獨行。想成事,總要忍受一段孤獨,這段孤獨可能是一年兩年,也可能更長,但只要你忍住了,迎接你的,就是天塹變通途。」
陸凌點了點頭,憨厚一笑,「我去給您再煮點粥!」
劉老頭兒看著陸凌離去的身影,嘿嘿一嘆,「星不敢觀盡,恐天道無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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