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凍的褲衩子都涼了的劉懿,見到漫天‘煙火,立即起身,對蟄伏在周圍的玄甲軍士兵大喊道,「山上形勢已定,兄弟們,沖上山去,綁了這群老卒,速戰速決。但遇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話音剛剛落下,段梵境一馬當先,頭戴嵌寶頭盔,身掛磨銀鎧甲,甲外素枝羅袍,獅蠻帶瓊瑤密砌,腰桿緊挺,也不廢話,挎刀拔出月生寒,直奔山嵐而去。
段梵境身后的玄甲軍將士,一個個如猛虎撲食般緊隨其后,生怕落后搶不到功勞。
見此陣仗的劉懿,甚是滿意,他借著明朗月色眺望山間夜景,心境清寧了幾分,突然,他指
著段梵境的后背,嘿嘿笑道,「幾年前有幸在東境見龍驤衛驍勇,今日一見,玄甲軍亦毫不遜色,陛下有此兵將,可高枕無憂矣!」
柴嶺沒有沖鋒,他緊緊護在劉懿身邊不動,聽完此話,柴嶺巋然不動,先是眉頭緊鎖,而后天高云淡地說,「將軍,夏商周秦漢,驍將勇士多如牛毛,可站好了隊才能善終的道理,卻沒幾個人悟的明白!」
劉懿深沉地看了柴嶺一眼,會心笑問道,「柴校尉覺得,我算是個值得站隊的人?」
柴嶺目不斜視,「我與將軍既然因利相逢,自然互惠互利,末將看來,跟著將軍走下去,不單有大利可得,更能昭雪,名垂千古。」
劉懿先是皺了皺眉,而后哈哈大笑,道,「柴校尉信我,本將軍怎敢辜負校尉啊!我這三尺微命,可就仰仗柴校尉鼎力扶持嘍!」
這一回,輪到柴嶺哈哈大笑,無比清爽地道,「劉將軍不辜負末將,末將自以命相報。」
劉懿對柴嶺拱了拱手。
兩人并肩從伏靈山上下來,生生死死,已經融入無聲的戰火中,多說些雄心壯志的話,反而顯得有些虛偽了。
劉懿放下手,對柴嶺笑道,「柴校尉,您覺得我今晚這一招一網打盡,怎么樣?」
柴嶺抬起頭,看著已經易主的江家軍營,認真地道,「將軍的軍事才能,在伏靈山一戰中已經顯露無疑,不需要用這一戰來證明。況且,好網壞網,能撈到王八,就是好網,用計只有勝負,又何來好壞呢?」
兩人一前一后踏步而出,緩緩前行,談笑風輕,不覺間,已至山頂。
山上,段梵境率領玄甲軍士卒就好像過家家一般,不費吹灰之力便綁了江家老卒、占了江氏軍營,一應糧草、物資、軍備、戰馬,全部被他納入囊中。
待劉懿緩步上山,玄甲軍已經重新起炊造飯,場面一度歡騰。
見劉懿上山,不少人都投來復雜的眼光,有敬佩、有疑惑、也有的人帶著絲絲鄙夷。
段梵境的副將不禁上前摟著劉懿的肩膀,暢快大笑道,「劉將軍,我少時入伍,邊境征戰數年,從來沒有打過這么順溜的仗啊!軍神,你是帝國未來的軍神吶!」
劉懿看著玄甲軍士卒們佩服和疑惑的眼神,最初還有些羞澀和不解,不過他微微一想,很快便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