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尉常夏,久經宦海卻孑然一身,家世清白,驍勇忠誠;
太仆王述,德詔王湛之孫,中原第一名士王承之子,憑借原德詔王氏門蔭入仕,安貧守約,不求名位,心胸豁達,曲州八大世族之人;
廷尉劉遵,殺伐果斷,有縱橫之才,可氣納山海;
大鴻臚殷紹,見識高遠,度量清明,富有美名,酷愛《老子》、《易經》,善于清談,能掐會算,處事公允;
宗正常鐘嶸,忠厚老實,事必躬親;
大司農沈希言,為人木訥,不善言辭,農家集大成者;
少府趙于淵
,方谷趙氏槃槃大才,明正通達,不拘小節,精于政務;
大傅朱綽,柳州朱氏族長,顧陸張朱四族的執牛耳者,兩儀學宮最伯達者,是位飽學宿儒,集百家之所長,老學究一個;
常守青騰,嗔州青家棄子,除墨家外,天下機關術無人能出其左右;
財決司司長劉成玉,皇室宗親,膽小如鼠,才能平平,吾最信任之人。
五公十二卿,除了虛位以待的太尉和非戰時不用的大都督,其余皆為王臣,是絕對忠誠于劉彥的可靠力量,上層建筑反作用于經濟基礎,有此堅實的中央群臣,劉彥相信,他削減世族的大業,在十年之內一定能實現。
十年之后,自己才年過五旬,正是當干之年,到那時,再去勒馬北疆,屠盡秦人,起步暢快?
想到此,劉彥起身背手,對殿下眾人輕笑道,「諸位愛卿,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有何高見,盡管直抒即可。」
天下都是我的,還怕你們幾句逆耳忠言不成?
剛才還吵成一鍋粥的眾位大臣,忽然沉默不語了。
朝堂一片安靜,只剩偏廳的「浮箭式」漏刻壺,不識趣地發出聲音。
玉鏤騏驎、金鏤玉璧,劉彥站定階上,階下百官俯首不言不語,引得劉彥微微撇了撇嘴。
讓你說話的時候你不說,不讓你說話的時候,你偏要說。
世人往往如此,禍從口出,反誤了卿卿性命!
就在劉彥即將發言時,廷尉劉遵豁然起身離案,對劉彥拱手說道,「陛下,高句麗國一旦投秦,后果不堪設想,若戰端一開,大秦借道水路,可直插中原腹地,情勢危矣。《漢律·武備章》有記祖宗疆土,當以死守,不可以尺寸與人。高句麗國雖非漢朝疆土,卻是保障曲、薄兩州不失的兵家要地,臣意,當出兵攻滅高句麗國,將其劃為我國疆土,在那里修船艦、屯重兵,變被動為主動,有朝一日北上伐秦,我等便多了一塊兒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