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頭兒表情嚴肅,抽出為劉彥療傷的間隙,向郭珂解釋道,
「方才一戰,陛下經脈擴張、心神膨脹,而后又歸還借來的氣機,身體機能與心神念海已到油盡燈枯之境,按照常理來說,縱使性命無憂,也應境界全失,再無入境的可能,或許,還會留下不可預見的遺亂。」
此話一出,除了呂錚和郭珂,滿座聽得皆驚。
李鳳蛟更是花容失色,拂袖痛苦而泣。
郭珂不經意間又恨恨地瞪了李鳳蛟一眼,旋即又一閃而逝。
本來她是不打算開口的,可自己心中亦十分關心兒子的情況,于是頗加禮敬,仍氣定神閑地說道,「劉老,常理不代表道理,若按劉老的道理,我的皇兒又當如何啊?」
原來,呂錚和郭珂沒有驚慌失色,是因為他們兩人聽出了劉老頭兒的弦外之音,這劉老頭兒在這里大費周章,肯定有辦法救治劉彥。
劉彥生死一線,劉老頭兒可沒有那么多閑工夫搭理這幾個‘閑人,索性閉口不言,眾人也知趣地不再開口。
李鳳蛟正要追問,郭珂不耐地伸手一擋,李鳳蛟也只得作罷。
‘外人焦急等待,正在療傷的劉彥,正在做一個他這一生都想做的潑天美夢,如果可以,他甚至這輩子都不愿醒來。
夢里,大漢天下世族大定,百姓安居樂業,國力甚強;太子一日萬機,不再頑劣,監國理政無一不通,性情純良如扶蘇;外患之中,南面驃越國臣服大漢,西域諸國紛紛拜服,鄙蠻倭國被自己的堅船利炮所攻滅,高句麗國破城亡。
真是天下大定,萬邦來朝啊!
而自己,繼承天統,懸心日月,以壯年之機,率長水、司天、龍驤、穿山、射聲、護壘、胡騎、虎賁、屯騎、越騎、虎威、玄甲十二衛,攏孫江、武寧、太白、仁策、驍郡、祀豐、青河、楓橋、疆寧、扶桑邊軍十部,備武備軍十部,揮兵六十萬雄獅北上,與苻毅對峙于色格河畔。
他坐在烈火良駒之上,身前是滔滔大河,身后是無邊鐵騎,抬眼望去,旌旗獵獵,鋪天蓋地。
這感覺,舒坦啊,真他娘的舒坦!
只見自己身著金鱗鎧甲,拔出長劍,向北一指,中軍擂鼓,將士奮命,千軍萬馬狂奔北去。
此一戰,秦軍丟盔棄甲、血流成河,自己率一部內衛,與苻毅展開決戰。
廝殺之中,自己手持吞鴻劍,與苻毅的佩刀‘魁狼兩相碰撞,一個不小心,苻毅一刀砍向自己胸前,刀破金甲,呼啦啦帶起一片血肉。
嘶!還真疼啊!
但一想到攻滅大秦的大愿,自己索性褪去了一身鎧甲,與苻毅赤膊相斗。
蒼蒼者天,生余何為,若此生不能圓此大夢,縱覓得長生,又有何用?
自己越戰越勇,在一次奮力相擊中,苻毅終于中劍身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佑我大漢!
自己揮劍北指!看書菈
北伐!北伐!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