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將領一片‘哀嚎,看來,這次進山尋寶,有沒他們什么事兒了。
這些滿身力氣閑來無用的將領們,紛紛羨慕柴嶺能與將軍多次隨行游歷,埋怨過后,罷便又去飲酒吃肉。
而獨自回到中軍大帳的劉懿,坐在案上思量。
側榻之上,喜歡獨處的老夏瞻,鼾聲正起,這鼾聲反倒給劉懿一種安定之感。
江鋒把太昊城的牧兵全部調往城北列陣,城內必定空虛,雖然各方打探還沒有明確的消息,但是有一點可以斷定,這位曲州牧此刻如此大膽布局,定是打算近期對趙于海領銜的趙氏全面決戰了。
哼哼!也不知趙子龍的后人,能不能頂住這條過江的猛虎。
古人有訓欲謀一域,必先謀局,而后觀天之道,執天之行,方能勝。
在先前收到陛下詔書之后,自己曾反復推演大勢,結果平田軍與江氏一族的勝負,還真是在五五之間。
論兵力,自己即使有玄甲軍和華興武備軍在旁輔助,也僅僅能與江鋒持平,且按照陛下愛惜羽毛的性情和態度,玄甲軍只能守,萬不能攻。
若論麾下將領,從斥虎死士和民間打探的消息來看,江鋒麾下破城境界的武夫不下五人,致物境文人武人也大有人在,老江蒼雖然多年沒有出手,但境界一定有進無退。
反觀自己,除了爹、夏瞻、自己、喬妙卿四人入了境,其他人還都只能算是雛鳥呢!
鄉野間,當年曲州老牌八大世族之一的天源王家也算豪門,可家主王湛在五十年前與天源王劉晨死磕身亡,王家實力大減,多年前,曲州老牌八大世族又經歷了被江鋒瘋狂屠殺,雖代有人才,王述甚至坐上了太仆之位,卻仍然無法阻止王家族力再衰,以至于王家連德詔郡都無法立足,只得遠走他鄉。
發生在天源王家的此二個事件,直接導致了蔣星澤領銜的蔣氏一族在德詔郡一家獨大,近年來蔣星澤不遺余力地支持江鋒,儼然成為江鋒最堅實的臂膀。
江湖上,江氏有極樂豐都、幻樂府,此鷹爪走狗,實力亦不容小覷。
暗刀子才最傷人,江氏兩犬、兩狼、一鷹、一蛇,其中,方谷軍、蔣氏、極樂豐都和幻樂府皆擺在明處,更可怕的,還是那隱忍不發的一蛇啊!
想到此,劉懿不禁感嘆道,「哎!自古以來,臣子悖逆,未有如此之甚也。」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運水之柔、依火之烈,方成萬勝之師。」
老夏瞻嘟嘟囔囔了一句,翻了翻身,呼嚕聲再起。
劉懿知道,這是夏瞻在提點自己,便對夏瞻輕輕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隨后,劉懿從案上翻開昨日長安城傳來的詔書,上面雖然只有‘嚴陣以待、勿入紛爭八個字,意思卻很明顯。這是京城那位素未謀面的天子在告訴他劉懿,暫時按兵不動,且不要卷入江趙鏖兵之爭。
劉懿百思不得其解,也只得照做。
不過,出不出兵是一回事兒,有沒有動作,又是一回事兒了。
劉懿提筆落字,洋洋灑灑兩行,而后,臥榻睡去。
祖宗藏寶于山,今我藏兵于野。
寶物或難尋覓,我自撒豆成兵。
江鋒啊江鋒,你我的決戰,想必也已經快要到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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