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頡不悅地道,「少拽文詞兒,撿干的說!」
謝巍無奈一笑,借著和風圓月,寫意地道,「劉權生父子在平田一事后,名聲大盛,其身邊豪俠異士大有人在,今日在此將劉懿消滅的幾率,不足稱善。可是,今日之后,我等若大肆渲染一番,曲州上下必將其視為殘酷兇暴、頤指氣使之人,有此累累白骨作證,劉懿小兒百口莫辯,其聲望名望自會順流直下,不可與往日爭輝,無形之中,軍心亦會動搖。」
謝巍目光悠遠,「世人都認為我江家是十惡不赦之徒,這次,我就要讓世人看看,被他們視為正道之光的劉權生一黨,究竟是個什么貨色!」
江頡拍了拍額頭,不由得贊嘆,「高!實在是高!我服了。」
「況且,咱江家,搞得是盛世造反那一套,想要在這個世道站住腳,得師出有名啊!」謝巍短促嘆了口氣,「極樂島上的累累白骨,正是江州牧有朝一日剿滅平田軍的討逆詔啊!天子在曲州布置的大棋,棋眼正是平田軍,只要平田軍和劉權生被滅掉,什么應知之流,還不是腐草爛樹?」
江頡咧了咧嘴,嘟囔道,「玩武的,終究是斗不過你們玩文的人吶!」
這個夜晚的極樂島,沒有映照猙獰的孤燈、沒有沖刷血腥的夜雨,只有無盡地廝殺和混亂,人性中的貪欲、嗔欲、癡欲,瘋狂地展露無疑。
幾名叫囂正歡的百夫長死后,劉懿又抗住了江家士兵們的三波箭雨和一次沖鋒,他的青
衫早已經染成了紅色,淺灘之上,徒留尸體一片。
沒有了龍珠加持,劉懿戰力大減,幾番騰挪,已經氣喘吁吁,此刻的他肩上中一刀、小腿挨一箭,卻仍屹立不倒,虎視前方。
他要看著自己的士兵遠去,直到脫離敵人的追蹤范圍,自己再走!
江家的士卒一個個面面相覷,被劉懿的生猛嚇得魂飛天外,緊張地握著刀槍劍戟,誰也不想再做枉死鬼率先攻擊,眼看著四艘巨艦愈行愈遠。
劉懿趁此,撕下衣襟,縛住傷口,昂首而立!
看場面僵持不下,江頡急不可耐,手提環首刀,野牛般狂奔下山,強橫地撞開己方士卒,心念一涌,雙臂肌肉膨脹,雙手舉刀,踩著兩名卒子的肩膀一躍而起,一招‘力劈華山便向劉懿砸來,兩人雖然差著境界,但眾人肯定,江頡這一刀下去,已經氣竭力衰的劉懿,絕對會變成兩半。
令人瞠目結舌的是,面對泰山壓頂式的進攻,劉懿不躲不閃,僅是伸出手指,凌空畫了一個圓圈。
遠處劉懿旗艦船頭,忽然火光閃動,亮起一盞火把。
劉懿見狀,對江頡嘲諷一笑,便遙看龍珠所在,再不見任何動作。
江頡咧了咧嘴,知道此中有詐,可箭已射出,自無法收招,只能雙臂加力,咬著牙,凝力狠劈下去。
刀鋒及近三寸,劉懿一聲咳嗽,向江頡吐了一口濃痰,笑著罵道,「呦呵呵,真是貂不足、狗尾續,你這種人居然能成為入境武人?江家無人了?」
江頡大怒,破口大罵,「姥姥的,狗賊受死!」
可就在大刀將要劈中劉懿的一剎那,并未有任何動作的劉懿,身形竟毫無章法地不自覺暴退,在笑看諸人中,在海上倒著飄蕩起來,速度驚人,看得諸人目瞪口呆。
這,這究竟是什么奇功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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