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懿自然明白,像夏瞻這種大人物的人情,并不是隨隨便便用的,說不定,只能用一次。
所以,自從夏瞻入駐平田軍,他始終對夏瞻別無所求,即使前番收服赤虎幫、抵探幻樂府,他都沒有主動尋求夏瞻的幫助。
或許是劉懿的勇氣和智慧,博得了夏瞻的信任,居然主動來找,這讓劉懿欣喜若狂。
當晚,兩人月下對飲,微醺時,夏瞻不問自答,“以老夫之見識,小子,此番你率大軍此行,甚是不妥!”
劉懿有龍珠加身,哪里會醉?
他立刻清醒,挑眉問道,“前輩此話何來?”
夏瞻一嘆‘小子啊,你還是歷練的太少,遇事則慌’,旋即道,“你想想,如果你率大軍前往,一來會打草驚蛇,讓黃家提前準備,甚至提前逃跑;二來,你率大軍開拔,這無形間便表明了你不留活口的態度,這會讓黃殖成為驚弓之鳥,會讓他垂死掙扎。這兩條無論哪條,都會讓你在處理黃家的事情上,極為棘手。”
劉懿恍然大悟,“夏爺爺,那該如何是好?”
夏瞻穩坐釣魚臺,“你帶上一名高手,隨你悄入豐毅城,隨勢而動,如果黃殖搖擺不定,或一鼓而定,如果黃殖于決心心對你等動手,你等在暗,也可突然發難,暗殺黃殖,這樣一來,事情解決起來沒那么困難,也沒那么大風浪。”
劉懿大腿一拍,“妙啊!”
開心不過三秒,劉懿馬上臉色黯然,故作無奈地道,“晚輩該去哪里尋找一位境界高深、出神入化的高手呢?”
夏瞻看著劉懿楚楚可憐又滿懷期待的眼神,只得擺手道,“得得得,吃人嘴短,老夫便陪你走一遭,去,給老夫收拾行李去!”
“好嘞!”
一眨眼,劉懿便消失在月色里!
這一晚,到底誰才是魚,誰才是網,誰是春風,誰是醉客,誰都分不清楚!
經歷過此番種種,所以,這才有了這一老一小此刻的田間漫步,也才有了現在的田下座談。
劉懿看著田間地頭兒收攏不息的農人,輕輕一嘆,“當年,晚輩斷了黃殖的財路,而今看來,黃殖打算用里應外合之計,斷了我平田軍的生路啊!”
夏瞻云淡風輕地問道,“斥虎幫,哦不,應該叫斥虎衛了。他們到底給你提供了有關黃殖的什么消息?”
劉懿立即回應,“斥虎衛匯報,黃殖在最近一個月內,趁夜連發十匹快馬,匹匹直奔太昊城。近日來,黃殖開始大肆變賣豐毅縣家產,折算成金銀,打造青銅裝甲馬車,用以運送金銀之用,據探報,在此之前,黃殖已經悄悄地將他的黃金屋內黃金全部運走,聯想到此前黃殖快馬傳書太昊城,這些黃金要運往何地,已經不言而喻了。”
夏瞻嘿嘿一笑,“呦呵,黃殖這意思,是打算風雨無阻奔江鋒啊!哈哈哈!”
劉懿雙目放光,其中隱含絲絲殺氣,冷聲道,“凡治國之道,必先富民,此等追名逐利、貪得無厭的奸商,當初便應該找個機會除了他,以絕后患。”
夏瞻擺了擺手,“年輕人,不要整天打打殺殺,應該多學學修身養性。”
劉懿不悅地道,“不打打殺殺,那叫年輕人?難道要我老了用拐棍去和人家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