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總不用直截了當。
劉懿讀懂了老者話里有話,旋即又聯想到老者身懷潑天實力卻未出手,吃下了半顆定心丸,微微拱手,小心翼翼地問道,“還未請教前輩大名?”
老者鬢發蓬亂,驟然問道,“名字?什么名字?”
喬妙卿嫣然一笑,旋即微微噘嘴道,“山中不知年歲,前輩好大的忘性,竟然連自己的名字都忘卻了?”
老者面上頓時露出疑惑之色,他反復撓頭,思來想去,知道面露不耐之色,終于開口,“啊!老夫記得啦,許多年前,老夫曾用過一個叫橙澄的名字!”
“橙澄?”
出行以來放蕩不羈蕭凌宇,忽然停止玩鬧,他滿面驚懼地看著面前老者,心頭一涼,好似看見了地府妖魔。
劉懿見蕭凌宇第一次露出如此失態之色,便知道面前這老人定是個可怕人物,于是趁著老者還在身陷思索中時,輕扯蕭凌宇衣袖,說起了悄悄話。
“蕭兄,這老前輩,你可識得?”
“如果他叫橙澄,我便識得!”
“嗯?橙澄是誰?”
“若按輩分,我還得叫他一聲,師叔呢!”
啪!啪!啪!啪!
那老者毫無征兆給了劉懿、蕭凌宇一人兩個大脖摟子,疼得兩人呲牙咧嘴。
這時的老者,瘋瘋癲癲,完全沒有了最初的仙風道骨,他努著嘴,上躥下跳,故作生氣地道,“知道我是師叔,還不快行禮?快快快,你們兩個小子,行禮行禮!”
蕭凌宇尊師重道,沒有絲毫拖沓,立即輕整衣衫,執晚輩大禮,下拜跪倒,不敢抬頭,良久靜場。
劉懿則被大脖摟子拍的血氣上涌,他面紅耳赤,滿臉大汗,氣喘如牛,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干瞪著眼。
小嬌娘見劉懿身體出現不良反應,立刻怒氣上涌,快步上前,纖手一伸,快速扯住了橙澄那一把白須,怒瞪嬌聲道,“你這老頭兒,好不講道理,大爺我可把話放這兒,懿哥若因你這一拍傷勢復發,大爺我讓你白毛變禿毛兒。”
也不知橙澄犯了什么毛病,被喬妙卿這么一嚇唬,立刻流露出驚駭的表情,手足無措后又連忙連續拜手,模樣甚是天真,慌忙解釋道,“不不不,我只是一掌拍出了他胸中最后一點淤血,助其活血化瘀,又怎會害他呢?”
喬妙卿眉尖微剔,半信半疑,卻還是松開了那雙玉手。
橙澄‘得救脫困’,趕忙躲得老遠,他顫顫巍巍地蹲在青牛后捋這一撮白須,呲牙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受之父母,少一根兒,都不行!不行不行!”
稍頃,劉懿劇烈咳嗽一番后,果然如橙澄所說,隨著呼吸順嘴吐出了一口黑血,小嬌娘趕忙扶著劉懿坐在大木墩子上,神色驚惶地看著劉懿。
劉懿兀自運氣了一番,再睜眼時,神清目明,精神煥發。
橙澄從青牛后面走出,趕忙沖了過來,指著劉懿,對喬妙卿道,“看,看看看!我沒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