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城西孤兒院長大的孩子,難道你不知道,未經過精靈中心登記的精靈,訓練家是不能攜帶這只精靈上街的么”
“我知道,”宇海聽到這話,就想到該如何回答君莎了。
“知道,你為什么不去精靈中心登記精靈,還把精靈帶在身邊”君莎小姐步步緊逼,質問宇海。
“我沒錢,我不敢去精靈中心,我怕別人嘲笑我,我會忍不住揍他們,會賠錢,我沒錢,”宇海說這話時,頭埋的很低。
他就是在裝可憐,在君莎小姐面前裝可憐,第二個我沒錢,更是加重了抽泣聲,雙肩控制不住的發抖,雙手也捏緊了,眼角還擠出了眼淚。
孤兒院人設,再加上精靈中心提醒了他,那個地方就是消金窟。
可不是他這種孤兒院出身的孤兒,未認證的新人訓練家,該去的地方,這就是個完美的借口,正好和孤僻內向完美契合。
“這”這話讓君莎小姐沒法接,徹底堵死了接下來的問題,她還看得出來宇海的情緒很不對勁,應該是在哭吧
一個孤兒,無依無靠,無父無母,性格孤僻內向,內心脆弱敏感,只能與自己的精靈相依為命,在這座冰冷的城市中艱難生存,她居然還要難為這樣的少年
君莎小姐感覺自己就像個大惡人,專門欺負無父無母孤兒的大壞蛋,大惡霸。
這樣子的她,跟那些嘲笑這個少年的惡霸,又有什么區別。
看到君莎陷入了遲疑,這正是宇海的目的,他利用了女性特別容易感性,總依賴自己的感覺做事,容易沖動行事這一點。
再配上一些凄慘的身世經歷,往往能博得女性的同情,特別是君莎小姐這類正義感十足,又人美心善的大好人。
“吸,”君莎小姐看到宇海被自己欺負哭了,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感覺鼻頭發酸。
這孩子能長這么大,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精靈伙伴,陪伴孤僻的自己,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她居然,她居然不可原諒,如果冤枉了這個可憐的少年,她無法原諒她自己,自己怎么會變成如此狠心之人,她不相信這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
但這名少年的身份疑點又太多,不盤問又不行,這違背了城市君莎的職責。
問還是要問的,但她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咄咄逼人,而是輕聲細語詢問對方,盡量不揭開對方內心深處的傷疤,不觸及對方內心深處的悲傷回憶。
“小海,我就這樣叫你吧,你的身份證是昨天才辦的,這是為什么你到孤兒院都十年了,為什么昨天才想辦身份證”
君莎小姐已經不想追究,對方為什么沒有訓練家登記記錄,為什么從五歲開始的身份記錄是空白的,檔案很可能一直都在孤兒院,并未在系統內更新身份信息。
而孤兒院,那是聯盟還未輻射到的角落。
這次回去后,她就會向上面反應,加大對城市邊緣孤寡的幫助。
“我要走了,離開這座城市,賺很多很多錢,寄給孤兒院的弟弟妹妹們,還要給他們買新衣服”
“我還要成為一名強大的訓練家,成為他們的榜樣,告訴他們,就算我們是孤兒,我們也可以的”
“我們一點都不比別人差,我們一樣能站在對戰場上,指揮自己的精靈擊敗所有對手。”
“嘲笑我們的,疏遠我們的,明天的他們,就是今天的我們”
“好了小海,別說了小海,我都知道了,你走吧,你走吧,”君莎小姐被宇海說得,實在是忍不住了,擺了擺手背過身去。
因為她快忍不住了,急忙從兜里抽出兩張紙巾,擦了擦強行忍耐,從鼻孔內流出的淚水。
聽到君莎小姐放他走了,還把身份證遞給了他,他接過身份證時,還偷偷瞥了眼君莎小姐,看到君莎小姐被感動壞了,眼淚擦個不停,他便開口感謝道“謝謝,那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君莎小姐根本沒臉看宇海,只是擺了擺手,讓宇海離開。
在君莎心里,這么有禮貌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劫匪呢她不相信對方是劫匪。
見此,宇海低著頭,抬手抹眼淚,走過君莎小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