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是課程時間安排,后面的備課記錄中,有幾頁上記錄著學生提出的問題,而被翻得頁腳有些磨損的那幾頁是他整理的麻瓜研究學三四年級知識點。字跡凌亂的部分是他和布巴吉教授的討論,充滿表格的則是登記的學生領養意向和各類考核成績。
如果拎起來抖一抖,從教案的夾頁中還會掉出家長寄給他的信、擬好的各種申請表格和文書、同事們給的書單、學生留的字條、海格給的養龍書籍借閱單——安東尼把借閱清單拿了出來,放到了抽屜最里面。
“我覺得我教授做得也還不錯。”安東尼對貓說,“可能沒有我當收銀員那么得心應手,但是至少我盡力了。”
貓高傲地看了他一眼,一躍跳上了貓爬架最高的平臺,俯視著他。它設法在那里堆了一箱白葡萄酒。安東尼總覺得有一天自己會被十二個酒瓶子砸到腦袋。
“我想念怨靈雞了。”安東尼仰著頭看著貓爬架,“它肯定會把你的酒全都推下來,然后你就知道貓爬架之所以不叫置物架是有原因的。”
貓趴在它的白葡萄酒國土上,悠閑地晃著尾巴,瞇著眼睛,輕輕喵了一聲。
安東尼伸出手:“過來,好貓咪。”
但是貓只是看了他一會兒,就無趣地轉過了頭。安東尼又喊了它幾聲,依舊沒有回答,他便隨它去了。
“好吧,你趴著吧。我要去散個步。”他邊說邊站起來,套上外袍,“我有預感,我下午會很忙……后面幾天也會很忙。”
他把魔杖放進外袍口袋的時候,從里面摸出來了怨靈老鼠。老鼠正在打盹,卻突然被他的魔杖戳醒了。
“想散步嗎?”安東尼問老鼠。
老鼠從他的手上跳到了桌子上,找到了筆筒和茶杯之間的一個小角落,又睡下了。
……
黑湖湖面在太陽的照射下金光閃閃,幾乎晃人眼睛。少數已經考完所有考試的學生躺在草坪上,在樹蔭中享受微風的吹拂,或者有的人在戶外一問一答地復習知識點,但大多數人還是在城堡的圖書館或者休息室里捧著自己的課本苦讀。各種飛蟲繞著花草嗡嗡叫著,被學生不耐煩地揮手趕開。
安東尼沿著黑湖岸邊走著,在陽光的照耀下思考著一些不那么暖和光明的事情。
他最近發現自己的亡靈魔法處于一種很奇怪的狀態。不論是因為什么,它似乎突然變得不再那樣渴望吞噬靈魂了。
安東尼猜測可能這是因為蛇怪真的是一團非常大的靈魂,或者是因為伏地魔的靈魂真的很令人反胃。他不確定哪個猜測更接近真實,甚至無法說出自己更希望哪個是真實的。
另一件事情是,他發現怨靈老鼠和自己的聯系加強后,可以脫離霍格沃茨的范圍了。他和鄧布利多討論了這件事情,但即使是校長也只能對一團迷霧的魔法進行一些推測。
鄧布利多認為是奇洛那個未完成的詛咒改變了怨靈老鼠身上的什么東西,不過也有可能只是因為怨靈老鼠當時想要保護安東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