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了這幾句話后,前面的李尋歡果然使人前來相請,說是今日的客人是專程拜訪他們師徒。
胡壚當即帶了帶了阿飛到前面客廳,進門后便看到除了李尋歡這主人外,來訪的客人共有五個,其中三個是王守仁、朱壽和張永,另外還有一個體態清瘦、氣度卻頗為雍容的中年男子及一個滿臉皺紋卻未蓄須髯的白發老人。
見到胡壚師徒進門,王守仁快步迎上前來,借著拱手見禮之際遞過一個眼神,含笑道“胡壚道長,這位朱先生是朱公子尊翁,聽說了賢師徒仗義援手,從歹人手下救朱公子脫難,特意令在下引路前來登門致謝。”
在王守仁做了引見之后,那位“朱先生”竟當真走上前來,神態語氣都甚為真摯地向著胡壚拱手道“如今朱某膝下只此一個孽障,若非賢師徒出手而釀成慘事,不惟朱某及拙荊將遭難言之痛,亦將無面目見列祖列宗。此恩之重,無以加焉。”
胡壚側身避開對方這一禮,拱手笑道“不敢,貧道及劣徒不過適逢其會,朱先生無須放在心上。”
朱先生正色道“道長有高潔之志,施恩而不望報,朱某卻不可知恩而不圖報。何況當時家仆還不明是非,對道長高足多有冒犯。此事必然要對賢師徒有個交代。壽兒”
聽到這一聲召喚,朱壽當即轉身打開了張永手中捧著的一個古色古香的長條木匣,將里面一口柄鞘俱成朱紅之色的三尺長劍取了出來。
胡壚看那劍的劍柄與護手做成薔薇花枝的別致造型,劍鞘則是皮質的軟鞘,在朱壽的手中微微抖顫,便知這居然是一柄軟劍。
朱壽獻寶似的將此劍送到阿飛面前,笑嘻嘻地道“聽張伴當說,你使得一手天下罕有的快劍,若是配上一柄極輕靈且鋒銳的寶劍,必然如虎添翼。因此我在家中的藏劍室中翻找了半天,才找出這柄出自鑄劍谷的薔薇劍。此劍材質特異,比尋常鐵劍輕了足有一倍,鋒刃又有洞壁絕金之利,和你最是相配”
阿飛從來不知道什么是客氣,只想著自己救他性命又賠上自幼相伴的鐵劍,如今要他一柄劍正好彼此兩不相欠,當時一言不發地將見接過來,一手握柄一手握鞘輕輕一拔,紅光一閃,寒氣襲人,原來此劍的劍身同樣是朱紅之色,也不知是用什么珍惜金屬鍛造而成,寬僅二指,薄如蟬翼。
胡壚驀地屈指一彈,一枚銅錢毫無征兆地呼嘯而出,筆直射向正端詳手中常見的阿飛。
阿飛不假思索,完全發自本能地舉劍直刺,劍尖精準無比地刺中那銅錢的邊緣,無聲無息地將一枚銅錢從中間剖成兩片,從他左右耳邊飛過,在篤篤兩聲輕響中釘入后面的墻壁之內,只在墻壁表面留下兩條窄細縫隙。
“好劍”
饒是阿飛冷口冷面,此刻也不由自主地脫口贊嘆一聲,臉上現出一點喜色。
胡壚卻鄭重其事地道“阿飛,此神兵利器于實是一具枷鎖,若你一味依賴長劍之利,自身劍法必然止步不前。但為師仍希望你收下此劍,時刻以此劍鋒芒警醒激勵自己,待到有朝一日手持草木竹石甚至手里空空,亦能發出如神兵在手時的威力,便是天機老人心中有棒,手中無棒的境界了。”
阿飛收劍歸鞘,向著胡壚抱拳躬身道“弟子謹遵師父教誨。”
這一番話卻聽得那朱先生連連贊嘆“道長果然是一位明師,難怪可以教導出飛少俠如此佳徒。”
朱壽聽到父親如此說時,兩個眼珠登時轉了一轉,又從那盛劍的木匣中取出一個細頸大肚的白瓷瓶子,雙手呈到胡壚面前笑道“小子聽王公子說道長是酒國仙人,因此特備了這一瓶來自西域的葡萄酒。據說這是古樓蘭國王室秘制的絕品佳釀,當今之世或許僅此一瓶了。”
胡壚登時眼皮一跳,右手衣袖輕拂,朱壽拿著的瓶子便到了他的手中。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瓶口密封處的印記,嘆道“當真是樓蘭王室專享之物。這一份禮物,貧道卻之不恭,只好愧領了。”
說罷,他將瓶子往左袖一揣,暗中卻收入了碧玉葫蘆內的空間。
如今這葫蘆有了儲物之能,原本醇化美酒的功效也并未消失,甚至以不須將酒倒換重裝,隔著盛酒的器皿亦能生效。
藏好美酒之后,胡壚向著面前的朱家父子笑道“兩位此次來見貧道,想來不會只是送這兩件禮物。此外若還有何見教,可盡管直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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