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一直行到海邊,擱淺在松軟的沙灘上。
胡壚與阿飛、孫小紅師徒三人將小舟拖到漲潮線以外,防止海水上漲時將其卷走。
孫小紅看了看不遠處那些呆頭呆腦,似乎全然不知回避人類的海鳥,疑惑地問道adquo師父,這島上真得有人嗎ardquo
胡壚并未立即回答,側耳傾聽了一陣后,笑道adquo這島上另有洞天,你們隨為師來便是。ardquo
說罷,他選定一個方向,當先向著島上的陡山密林中行去。
阿飛和孫小紅早習慣了自己師父的神異之處,當時并未有任何遲疑地緊隨其后。
三人一路披荊斬棘、穿林越澗,行了約半個時辰,眼前出現一面長滿藤蘿的山崖。
adquo有流水聲ardquo
阿飛比孫小紅先一步有了發現,在崖壁上找到一道藤蘿遮蔽的裂隙。
他回頭望向身后的胡壚,見他含笑點頭,當即第一個側身鉆了進去。
這裂隙初時既窄,僅容一人側身而過,以至于體態輕肥的胡壚不得不用了點易筋縮骨的手段才能通行,走到后面則漸漸變寬,對面還隱約透出光線。
而且最初那若有若無的流水聲也越來越清晰,到后來終于看到一條由裂隙深處流出,流入側面另一條更狹窄裂隙的淙淙流泉。
三人便緣著這條清澈泉流繼續向內行進,又走了足有半個時辰,眼前陡然豁然開朗,現出一座群山環繞的廣闊谷地。
這山谷中遍植四時不謝之花、八節長青之草,看上去便如一個無比龐大的花園,在花木掩映之下,又有一帶殿宇樓閣、亭臺回廊點綴其間。
再走進一些,他們眼前現出一條用五顏六色的鵝卵石鋪砌的蜿蜒小徑,如一條五彩長蛇般曲曲折折的穿過令人不忍心下腳去踩踏的茵茵碧草,遠遠地通向花木深處的建筑。
adquo師父,這里當真是aheiaheiardquo阿飛罕有地現出點患得患失的神色。
胡壚笑道adquo放心,你老子沒事,日子似乎還過得很滋潤咦,有老朋友來了ardquo
說著他的目光已望向了前方。
阿飛和孫小紅也一起順著胡壚目光望去,立時看到一個極小的黑點以驚人高速縱掠如飛而來,霎時間已看清是一個雖不復青春年華卻依舊不失倜儻風流的白衣男子。
adquo是舅舅ardquo
阿飛認出來人正是自己母親白飛飛同父異母的弟弟王憐花。
當年他既認下父親,自然也順便認下這便宜舅舅。
若說當時還對這舅舅有些隔膜,如今時隔十年在海外相逢,他卻不由自主地大生親近之感。
王憐花也早看清胡壚師徒三人,臉上登時現出狂喜神色,大笑道adquo那老怪物果然沒有騙我,當真有老朋友上島。胡壚道人,且與本公子過上幾招,看看這十年來各自的武功進境如何ardquo
話聲未落,也不管胡壚是否同意,他已迎面一掌隔空推出。
掌勢一動,雄渾厚重的掌力如巍巍太岳橫移,攜無匹威力向著胡壚碾壓過來。
adquo好家伙ardquo
胡壚見對方已觸摸到化繁為簡、返璞歸真的境界,心中暗贊的同時右掌演化adquo歸藏八印ardquo之adquo不周印ardquo,同樣舉掌平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