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如今遠在大都,他在軍中定下的規矩,以及大力學習齊軍器械之道的策略,讓景軍的防守更加得心應手,再加上堯山關高聳堅固的城墻和立體的防守體系,齊軍委實占不到多少便宜。
當齊軍陣地上響起鳴金之聲,城墻上的景軍歡呼聲猶如海嘯一般。
接下來的七天時間里,齊軍相繼發起四次進攻,一次比一次兇狠,但是始終無法威脅到堯山關的城防。
陸沉定下的十日之期最后一天,斜陽灑遍大地,齊軍第六次進攻無果,只能無奈撤退。
堯山關上,蒲察和兀顏拓并肩而立,眼前殘陽似血,兩人的心情卻無比舒暢。
兀顏拓哂笑道:“可惜,今天那位陸大都督沒有前來叫陣,我很想看一看他現在的表情。”
蒲察沒有笑,他只是長出了一口氣。
這十天于他而言幾乎是度日如年,經常在深夜突然驚醒,唯恐有人來報齊軍已經登上城墻。
鹿吳山之戰的陰影并未完全消失,他對陸沉依舊無比忌憚,無數次思考對方究竟有怎樣的陰謀詭計。
“總算是不負留守大人之托,但是后面陸沉肯定會惱羞成怒,齊軍的攻勢一定會更加猛烈,我們還是要小心一些。”
蒲察不敢大意,繼而道:“不過我們可以再發一封急報給留守大人,他應該可以放心繼續加緊進攻靖州。”
……
數日后。
西線戰場,太康城外。
中軍帥帳之內,兀顏術看著手中的緊急軍報,緩緩道:“堯山關安然無恙,陸沉徒勞無功。”
坐在下首的大將貴由不禁滿面喜色,笑道:“大人,這可是雙喜臨門啊!”
所謂雙喜,一者自然是指兀顏術手中的軍報,另外一件則是貴由在四天前終于領軍攻下新平。
如今只有太康城擋在景軍南下進攻靖州雍丘的道路上。
兀顏術將那封軍報交給親兵,起身走到沙盤邊,沉聲說道:“雙喜臨門?倒也未必。其實我更希望陸沉率領定州軍主力來救援劉守光,那樣戰場的主動權才會一直握在我們手里。他偏偏不肯這樣做,非要去啃堯山關那塊硬骨頭。所謂十日之期就像是一個笑話,問題在于,陸沉會是這種丟人現眼的蠢人嗎?”
“你說,他究竟想做什么呢?”
貴由微微張開嘴,不知該如何回答。
兀顏術輕聲一嘆,眉峰緊皺。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