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聲道“遵令!”
盍散又看了一會,見遠處的齊軍小股騎兵掉頭返回,他便回到帥帳,親筆寫了一封急報派人送去給南方的兀顏術。
營外,數百騎悠然折返。
皇甫遇咂舌道“大小姐,這支景軍援兵的主將不知是誰,和以往那些驕狂自傲的家伙大不相同,看起來很謹慎啊。”
厲冰雪微笑道“不過是自相矛盾罷了。”
皇甫遇略顯好奇地問道“為何?”
厲冰雪回頭看了一眼齊寧城和城外景軍的軍營,道“如果他真的足夠謹慎,就應該領軍入城而不是在城外扎營,現在這樣做無非是想彰顯他們的實力,以此震懾我軍。但是你我率數百騎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晃悠,他們卻無動于衷,這說明什么?”
皇甫遇恍然道“說明他們心里很虛。”
厲冰雪頷首道“就是這樣。進又不進退又不退,自陷于兩難境地,足以說明對方是色厲內荏。這所謂的數萬大軍,恐怕也只是一個空架子。”
這番話聽得皇甫遇熱血涌動,他也扭頭望向南邊,忍不住摩拳擦掌地說道“大小姐,要不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厲冰雪卻搖頭道“我們的任務是將景軍援兵擋在齊寧一線,防止他們繼續北上。莫要忘了,河洛才是我軍的目標。”
皇甫遇心中一凜,正色道“是。”
兩人率數百精騎返回三十余里外的營地,而這個時候盍散的密信也已寫好,隨即讓人以八百里快馬送往南方。
兀顏術收到的當然不止這一封急報。
“盍散率領的援兵被南齊飛羽軍擋在齊寧一線,想不到這支騎兵依舊能維持這么高的戰力,看來我還是小覷了南齊這些年積攢的底蘊。”
兀顏術雖然這樣說,語氣卻很平淡。
坐在他對面的貴由說道“留守,看來這一次陸沉打定主意要和我軍比一比誰更快。”
“目前看來確實如此。”
兀顏術將盍散親筆寫就的急報放下,淡然道“南京城守軍密報,南齊定州軍主力在攻破堯山關后,連下安縣和深澤,如今距離南京已不足五十里。陸沉除了讓飛羽軍巡弋南線,還派了數千兵馬在北線駐防,他的帥旗已經出現在南京城外。”
貴由不禁松了一口氣。
如今南京城遭遇威脅,他竟然是這種表情,在外人看來難免會覺得古怪,但貴由心里清楚兀顏術的全盤戰略,自然不會因為當前的局勢感到憂心。
相反他欣喜于己方終于可以全力謀攻南齊靖州。
兀顏術起身走到沙盤邊,冷靜地分析每一處戰線,沒有漏過敵我兩方的任何一條兵力部署,此戰的整體框架逐漸在他腦海中成型。
如今戰場分為兩片,一者是南齊陸沉親率定州軍主力進逼南京,二者是他率十余萬景軍逐步縮小對太康一帶的包圍圈,力爭殲滅這里的靖州軍主力。
在定州北部,兩邊處于相持之勢,無論兀顏術還是陸沉都沒有想法開辟第三處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