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貴由所言,現在比的就是誰能更快取得突破。
思忖良久之后,兀顏術淡淡道“看來我們給劉守光施加的壓力還不夠。”
聽到這句話,貴由的臉上不禁浮現一抹猙獰的笑意。
主帥一聲令下,三軍齊動。
這段時間景軍維持著不算特別兇狠的攻勢,靖州軍的防守較為穩固,沒有露出明顯的破綻。
雖說此前兀顏術已經讓龐令古帶兵攻下柏縣,切斷了太康和雍丘之間的聯系,但是太康防線并非一座孤城,還包括東南和西南兩座輔城,以及三座相互支撐的軍寨,以此形成一個緊湊且立體的防御體系。
隨著兀顏術下令加強攻勢,景軍便如潮水一般漫向齊軍的各處陣地。
六月十七,景軍攻破太康城和東南輔城之間的軍寨。
十九日,東南輔城告急。
二十二日,景軍再破一座軍寨。
自從考城之戰落敗,靖州軍的士氣便大受打擊,而后續景軍在靖州北部橫行無忌,短短大半個月的時間里連下八座城鎮,如今更是將靖州軍主力困在一個相對逼仄的區域內,軍中的氛圍顯得十分低迷。
景軍則連戰連勝,士氣如虹。
日落時分,一名斥候統領來到中軍帥帳,恭敬地說道“稟留守,這幾日不斷有齊軍信使往南而去,目前被我們察覺的至少有七人。遵照留守的叮囑,我等并未攔截這些信使,任由他們離去。”
兀顏術微微頷首,貴由卻面露不解。
實際上他心里一直有個疑問,只是不敢質疑兀顏術的決定,因為這位主帥雖然占據絕對的兵力優勢,而且提前切斷太康齊軍和南邊的聯系,卻沒有扎起一個極其牢固的笆籬,反而圍三闕一,給齊軍留出南面的空擋。
正常情況下,圍三闕一是非常正確的戰略,防止敵軍破釜沉舟孤注一擲,給己方造成很大的傷亡。
但如今齊軍士氣跌落谷底,景軍的目標又是殲滅這支齊軍,為何要給對方留出一道縫隙?
兀顏術似乎知道他的心思,淡然道“我前面說過,劉守光生性木訥笨拙,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修改既定戰略。這些天我軍加強攻勢,為的就是逼迫劉守光早下決斷。只要他不想全軍覆沒于此,他就必須想方設法將南邊的靖州守軍調來支援。”
貴由雙眼一亮,振奮地說道“原來如此!劉守光手中的兵力本就不足,眼下他能調來的只有靖州南部駐守那些重鎮的兵馬,比如平陽府。”
說到最后那三個字,貴由不禁恨得牙癢癢,當年厲天潤就是依靠衡江北岸的平陽府,牢牢擋住景軍南下的必經之路。
兀顏術點頭道“包圍太康看起來是不太明智的決定,畢竟強攻的損失很大,但是只有這樣才能讓劉守光抽空后備兵馬,然后——”
他轉頭望著懸掛的地圖,視線落在西南角上,淡然道“等到劉守光得知后路被抄截的時候,這里的靖州軍主力將會軍心渙散,殲滅他們便不費吹灰之力。”
地圖上那個很狹小的區域,看似平和安寧。
實則已經殺聲如潮,刀槍并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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