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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泡了溫泉以后立馬受了寒,萬樹發了燒,人很難受,除了頭疼還直想流淚,于是那個戰斗民族的小伙把火堆挪了過來,讓萬樹躺在溫泉和火堆中間。
萬樹挺委屈的,先是遇到空難,然后發現自己掉在了異國他鄉,現在生病了,還只能住在這破山洞里,沒藥吃也就罷了,卻連個蓋身的被子都沒有。
本來他這會應該在黑龍江的分公司里斬頭露角走上人生巔峰的。落差太大,萬樹有些接受不了。
這一燒就是好多天,萬樹睡的時候比醒來的時候多,身下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獸皮墊,毛茸茸的躺著很舒服,就是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顯然剛被剝皮不久。
然后又出現了獸皮被子,血腥味頓時更濃了,連睡覺的時候鼻子里都充斥著這惡心的味道,導致萬樹干嘔了好幾次。
等獸皮被褥的腥味徹底聞不到時,萬樹的燒終于退了,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看日期,竟然已經十一月七號了,于是把手機關機了繼續省電。
那小伙子不在,萬樹猜他去狩獵了,于是坐在獸皮墊上傷感了好久,看著狗屎一樣的山洞心里陣陣悲涼,然后才抹了一把臉,開始思考起自己現在的狀況來。
毫無疑問他現在位于俄羅斯境內,而俄羅斯人口幾乎都分布在西部,而東部相對荒涼,不過只要銜接東北,怎么著都會有城鎮的,他只要能到達城鎮讓手機有了信號,就一切都好辦了。
問題在于他并不清楚自己現在究竟位于哪里,手機里也沒有世界地圖,所以唯一的希望就在那個年輕小伙身上了。
給他錢讓他送自己去城鎮吧。萬樹這樣想著,山洞外頭就傳來了動靜,萬樹扭頭看過去,果然是那小伙子回來了,肩上扛著一只……巨大的狼。
野生的狼這么大的嗎?萬樹長見識了,頭一次看見和豬差不多肥大的狼。
那小伙子進來后發現萬樹醒了,眼睛當即亮了起來,本想扛著狼過來,但腳步都邁出去了,卻又猶豫起來,躊躇良久以后還是走到另一個火堆旁邊坐下了,之后拔出掛在腰上的短刀開始處理那只狼,只不過眼睛時不時朝萬樹這邊瞥一眼,很在意的樣子。
萬樹于是自己過去了。
“iachese。”萬樹用很簡單的英文對他說道,他早就注意到這小伙并不懂英文了,當然中文也聽不懂,但最基本的英文詞匯總該能聽懂吧?
然而,克雷爾并沒有聽懂。
在萬樹把他誤認為俄羅斯人時,他卻一點點的摸清了萬樹的底細,很顯然萬樹并不是另外三個大陸的人,雖然克雷爾并沒有去過另外三個大陸,但他閱讀過關于那三個大陸的書籍,部落每年也都有獸人去那三個大陸流浪,所以克雷爾確信另外三個大陸并沒有他手上那個神奇的厚鐵片。
在萬樹睡覺的時候,克雷爾有偷偷摸摸玩他的手機,巴掌大的厚鐵片,一面像是金屬一面像是黑石,不僅會發光,變出顏色很鮮亮的圖案來,甚至還會叫出聲音!
偷玩手機的少年當時就驚呆了,嚇的差一點把手中的厚鐵片給扔出去,好在忍住了,然后心跳劇烈的按照萬樹的操作關了機,便害怕的躲到角落去了。
會發出聲音來耶……難道那個厚鐵片是活物嗎?克雷爾躲在角落里偷瞄遠處的萬樹和放在他身邊的厚鐵片,心里挺害怕的,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這么奇妙的東西,一開始心想萬樹也許是某個神秘部落的祭司,那厚鐵片搞不好是圣物,但在確定萬樹不會獸人語以后就把這個可能性給排除了,因為祭司不可能不會說獸人語。
那么,就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了。克雷爾還挺喜歡看那些稀奇古怪的書籍的,他深信除了他們這個獸人大陸,還存在其他的世界,但他的家人大多對他的想法嗤之以鼻,說這個世界已經被先輩們徹底探索過了,世界被東西南北四個大陸所劃分,再遙遠一些便是一些海島了,如果存在另一個世界,那只能從天上掉下來。
克雷爾覺得吧,這個雌性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時間對萬樹又好奇又害怕,好想把他翻過來再翻過去的看看稀奇,連睡覺都想扒了他。
奈何,不敢。
所以這會萬樹坐在他對面,他的小心肝都在發顫,好不安卻也好興奮,臉頰都紅了。
這個異世界來的雌性對他說:“哎按母拆尼子。”
克雷爾不知道他說的啥,于是猶豫了一下,猜測他是在自我介紹,于是也緊張的報上自己的名字:“克雷爾,十、十六歲。”
萬樹也沒聽懂他說的啥,只看到這小伙一臉靦腆的瞅他,表情說不上困惑,但也說不上了然,于是也只能自個進行猜測。
他應該是用俄語回答自己他是俄羅斯人。萬樹于是繼續用簡單的英文詞匯說道:“hel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