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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兩人一邊吃烤好的鹿肉,一邊斷斷續續的聊天,當然誰也聽不懂誰,但摸索了半個小時之后,雙方還是弄清了對方的名字。
這個身形高挑、臉孔嫩生、實際年齡可能有幾百歲的熊妖叫做克雷爾,而萬樹也糾正了自己的名字,告訴他自己不叫“拆妮子”,而是喚作“萬樹。”
“萬……樹……”少年有些咬字不清,萬樹閑來無事,便耐心的一點點糾正他的發音,直到他喊正確為止。
“萬樹!”在練習了十幾分鐘以后,克雷爾終于能順暢的叫出萬樹的名字了,然后眼睛閃亮亮的看著他,白皙的臉上帶著紅暈。
露出這樣單蠢的表情,很容易被騙的。萬樹在心里腹誹,但還是臉帶微笑的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腦袋,當做表揚。
果然那個熊妖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傻笑來。
明早還要趕路,所以萬樹無意和他繼續交流了,他要過克雷爾的刀,然后開始切割鹿肉,打算包起來當做明天的干糧。
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為食物而操心。萬樹挺感慨的,他對生活講究,飲食方面從來都是要即美味又健康,哪怕自己只身一人去了美國,也住在帶餐廳的高級公寓里,那里的廚師不錯,法國菜做的相當地道。
至于吃隔夜的飯菜,那對之前的萬樹來說就是另一個世界才有的事情。
所以今晚他也沒吃多少,沒經過任何調味的鹿肉吃起來有一股怪怪的味道,讓他得很勉強才能咽下去,而他的小飯量讓克雷爾挺吃驚的,差不多是他見過的成年雌性中飯量最小的一個。
聽說雌性對味道很挑剔,很多獸人為此還特意學了一手好廚藝,看著帶著細微嫌棄切割鹿肉的萬樹,克雷爾已經打算回部落以后也好好學習一番了。
由于沒有飯盒,萬樹于是用紙張鋪在眼鏡盒里,才把切割成肉粒的鹿肉裝進去,量有點兒少,僅僅夠果腹而已,不過他沒有其他可以用于儲存的物品了,便就這樣了。
做完這些之后,他把刀還給了克雷爾,其實他想要這把刀來著,萬一情況不對,就可以掏出來防身了,不過考慮到他和克雷爾還不算熟絡,還是乖乖把武器上交比較好,免得讓對方緊張。
克雷爾還在吃肉,變成獸形相應的能量消耗也會比較大,而他明天還得繼續以獸形載著萬樹走,所以必須好好補充能量才行。
“我睡了。”萬樹對他道了一句,盡管他知道對方聽不懂,但還是意思了一下,然后在冒著熱氣的溫泉旁邊一躺,裹著獸皮被子歇息了。
然而失眠,腦袋里不停的想著東西,便睜著眼睛看天,感受著冰涼的雪花一片片的落到自己的臉上。
這兒的雪好像永遠不會停似的。
當克雷爾把一整頭鹿都吃完了,扭頭一看,雌性還醒著,黑色的頭發鋪在雪地上,漂亮的很。
克雷爾從來沒見過這樣純粹的黑發,就像瑰寶,帶著光澤,他好喜歡。
盯著那黑發黑眸的人看了許久,克雷爾才戀戀不舍的收回視線,然后在萬樹不遠處找了個平地,面對著他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