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對面突兀地浮現一個半透明的虛影,虛影身上穿著紅色長袍,頭顱是由蠕動觸手拼成的球體,緩緩蠕動的觸手紋路,組成了一張似是而非的人類面孔。
中年男人皺眉:“我說過,我不想在這里看到你。”
“哦,對,你是這么和我說過,這次是我不對。”
怪人無辜地聳了下肩膀,怪笑著看向男人。
“計劃進行得怎么樣了,你已經拿到了‘軀干’‘心’‘腦’‘鱗甲’‘錐尾’,只差眼睛就能完成賭約了,眼睛現在有線索嗎?”
“三號邪隸去探查文祿區黑衣巷附近,就再沒有回來,但它應該留下了追蹤印記,很快我就能找到他。”
男人猶豫了一會兒,然后對怪人問道:“我已經完成了賭約的六分之五,你能不能先支付一些……”
怪人噗嗤一笑:“契約書上可不是這么寫的,不過你放心吧,我很看好你。”說完他就消失在空氣中。
“真是個該死的混賬。”男人用力握住鮮花,用力地低聲念叨:“眼睛!眼睛!眼睛!”
……
“啊,啊,啊嚏!”
唐平猛地從床上坐起。
美好的一天,從溫暖的被窩里爬起來結束。
他往周圍一看,就見墻壁,地板,床下,柜子下等等地方,到處都是頭發,伴隨著頭發還有大量的灰塵。
身高近三米的唐荷,正站在臥室門口,雙手叉腰,似乎十分滿意自己的所作所為。
有起床氣的唐平,抓起枕頭就扔了過去:“老姐,你在搞什么啊!”
“打掃衛生啊!”唐荷回答得理所當然。
唐平抓狂:“那是女仆的工作!”
“呵,女仆們笨手笨腳,許多縫隙都收拾不到,哪里有我的頭發方便!”幾縷頭發飄到唐平面前,頭發尖端或拿著抹布,或拿著雞毛撣子。
指著烏煙瘴氣的臥室,唐平怒笑:“你要打掃就好好打掃,為什么弄得到處都是灰,家里比之前更臟了啊!”
唐荷雙手抱胸,認真回復:“縫隙之外的地方,是女仆的工作,咱家的錢也不能讓她們白掙啊。”
唐平愕然,她說得好有道理,自己竟然無法反駁。
“為了家里的環境,我頭發都臟成這樣了,你竟然還嫌棄我。”唐荷神色黯然,倚門嘆息。
唐平知道她要開始表演了,便無奈地說道:“我懂了,我會去催促施工隊,讓他們盡快完工。”
洗發池的事情解決,唐荷掩面而泣。
“又怎么了?”
“我只是有些感慨,大家族的姐弟果然沒有親情,繼承了家產的你住這么好的房間,姐姐我卻只能蜷縮在小床板上,被子都蓋不全身體,這幾天下來,我腰酸背痛,還有點著涼……”
唐平翻了個白眼:“我今天就去給你買大床,還有大號的被子枕頭。”
唐荷面色一喜:“原來你要出去逛街啊,那順路幫我捎帶點東西,不麻煩吧?”
“只是一點的話,那不麻……”唐平話還沒說完,一張物品清單就被塞到唐平手中。
“那謝謝老弟,我等你回來,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