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原始標本,既是直接從濱海大廈內部環境之中取來的物件。譬如一塊墻皮,貼在墻上的一張貼紙,地上的一粒灰塵之類。沉教授直接將這些東西取來,放到設備之中開始檢查與觀察。
這一次,他未對這些標本做任何干擾。他只是持續的觀察著,記錄著那種新型桿菌隨時間而產生的變化。
于是,他便驚異的看到,就算如此,那些新型桿菌還是會死。
它們漸漸的喪失著自己的活力,移動速度越來越慢,最終徹底不動,然后融化在背景環境之中,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唯一一個值得關注的點是,相比起在濱海大廈之外,此刻在濱海大廈之內,這些被取來進行觀察的桿菌,其死亡速度慢了許多。
專門進行的對照實驗表明,離開濱海大廈,在最多不超過半小時時間內,所有新型桿菌——無論其處在原始標本內,還是處在培養皿之類的地方,都會死亡。
而在濱海大廈之內,它們的死亡速度便被拉長到了超過兩個小時。
可是最根本的問題還是沒有得到解決。
也即,為什么己方一將其取來進行觀察,它們便會死?
要知道,它們在濱海大廈內部的自然環境之中可是活得好好的。
這一點可以確定。沉磊教授知道,此刻的自然環境之中,這種新型桿菌絕對沒有出現大規模的死亡現象。因為如果出現那種情況的話,那濱海大廈之內的這種新型桿菌早已經死絕了,自己所采集到的標本之中就不應該再能觀察到它們才對。
它們的死亡,絕對與己方的采集有關系。可是關鍵點在于,為什么?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當這個結果經由多位專家簽字,為其準確性和真實性做了背書之后,遞交到了陸銘這里。面對這個結果,陸銘心中也滿是無奈。
他沒有想到,試驗剛一開始,就面臨到了如此局面。
確保這種桿菌活著,并發育壯大,形成菌落,是進行后續一切試驗的基礎。
唯有如此,才能確認它們的生活習性,與外部環境的交互機制,自身所具備的功能等一切問題。現在,連最基礎的一關都過不去,何談后續?
想了想,陸銘干脆說道:“可不可以這樣?既然培育不了,那就不培育了,直接從自然環境之中取出菌種標本,趁它們未死,直接展開后續研究。”
沉教授苦笑道:“這恐怕不容易。”
“試試吧,能查多少查多少,能查到什么算什么。”
面對陸銘的堅持,沉教授只能應下。
于是后續的實驗,便在這極不專業,極其應付湊合的情況之下展開。
沉磊教授不愧是頂尖的微生物專家。雖然有種種不利因素與掣肘,對于這種新型桿菌的研究,仍舊慢慢的開始有成果出現。
“拿rs7試紙。”
“這是一種脫氫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