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話音落下,視頻畫面之中,卻仍舊只有何薇散亂急促的呼吸聲,似乎她根本沒有聽到陸銘的話語。
陸銘等待了片刻,剛想再說些什么,何薇終于說話了。
「荔枝木烤的那種,那種燒鵝?我,我吃過,味道,不錯,很,好吃。」
見何薇終于回話,陸銘精神一振。
但似乎,燒鵝這種食物,并不足以激發起何薇足夠強烈的食欲。她或許較為喜歡,但應該還到不了念念不忘的地步。
這不行。
陸銘思考片刻,果斷道:「和那種差不多,但做法有些區別。這是我在兩廣那邊的一個親戚的獨家做法。他們家在大山里,得走兩個小時的盤山公路才能到山腳下,然后再爬一千多級階梯才能到他們村子。那是個小村子,一共只有幾百口人。」
何薇的注意力似乎凝聚了一點:「山里的?」
陸銘知道,對于何薇這樣的老饕來說,來自于深山、遠海等荒涼,人跡罕至的地方的食物,似乎都會有一種特殊的加成。似乎同樣一種食材,來自那種地方的就總會更好吃一些。
「對,山里的。我前幾年在那個親戚家住過幾天,他們給我做過。他們那里的鵝都是本地獨有的品種,平常都是散養,吃野果喝溪水。」
何薇遲疑道:「運動量大的話,肉會,會柴。」
「不會。」
陸銘斷然否定:「要宰殺之前,他們會把鵝圈養起來,圈個半個月再殺。前期做法和平常的燒鵝差不多,就是在腌制的時候,會用他們那里野生的一種香料,味道很特殊,不好形容。烤的時候,也不是用的荔枝木,而是一種野果的木頭,我吃過那種野果,有點像是梨,呃,可能是野梨。」
「吃起來什么味道?」
陸銘一邊回憶著,一邊講述道:「肉不肥,但也不硬,有點筋道的感覺,略有點辣味和甜味,很好吃,我形容不出來。」
「鵝肉還能做得筋道?」
何薇的話語之中略微有些不可置信。
「對啊,確實有些筋道。尤其是那種大塊的肉。當時在山上,我看他們做的時候,好像是先得鹵制一會。」
「燒鵝還要鹵?這不是燒鵝吧?」
「我哪兒知道啊,他們就是這樣做的。他們本地都叫燒鵝的,可能和外邊的不太一樣?」
「不行,我得嘗嘗。」
陸銘精神一振:「行啊,到時候我帶你去啊,那是我親戚家,對我可親了。我提前告訴他們,讓他們先把鵝圈起來。」
「那個……外邊吃不著?」
「這是他們當地的做法,外邊哪兒能吃到啊。照這種做法折騰,那得賣多少錢一只,誰買啊?想要吃正宗的,就得到當地去吃。」
何薇若有所思:「也是,成本太高了。」
「就到我親戚家里去吃唄,不是我吹,那里風景真不錯。他們村子旁邊還有條小溪,小溪水最多半米深,有很多魚,魚的味道也很鮮。山里還能挖筍,能采蘑孤,用他們那里的臘肉一炒,那味道……」
「不錯,一定得去一趟。」
「那次,我親戚家哥哥帶我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