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余越膝蓋上……好像有傷痕,”紀燎說,“傷口還挺新鮮,看上去似乎是被利器所刮傷……不過我稍微有點近視,不確定有沒有看清,”
他遲疑著補了一句:“像是被玻璃碎片刺傷的。”
晏存怔了幾秒,腦子雜亂纏繞著的線索是似被解開一些,忙問:“你……之前從現場帶回來的玻璃碎片都驗完了?”
方才他光顧著咬文嚼字以及觀察他人面部表情,壓根沒來得及注意到‘膝蓋傷口’這樣的小細節他直覺估計跟案件有緊密關聯。
“只來得及驗受害人附近散落那幾枚,”紀燎說,“晚點回去我看看能不能試著提取出其他東西來。”
晏存點頭應了聲“好”,抬步跟上紀燎步伐。
然而他還沒來及往前走幾步,呼吸驟然頓住,趕忙攥住紀燎手腕,拉著他躲在了停車場側小樹林陰影當中。
紀燎:“?”
他張了張口,剛想開口說些什么,晏存立馬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他示意紀燎往外看只見方才那輛蹭了他倆車后鏡的黑色勞斯萊斯正穩穩當當停在外邊,先前已經離去的蕭知語推門下了車。
晏存想起方才臨時暫停的話題,小步小步往前挪了一些距離,往外探頭,發覺原先倚靠在車門側的張景澤緩緩上前一步,抬手揪住蕭知語的衣角,似是在說些什么。
?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這什么情況?這真的沒反過來嗎??
他抬眸同紀燎對視一眼,踮起腳尖,湊到對方耳旁氣音問:“這什么情況?”
紀燎:“……”
溫熱濕潤的氣息瞬間撲上他耳廓,有些發癢,他呼吸一頓,好半天才開口說了句:“就剛剛那誰喊的……”
“嗯?”晏存很快便反應過來,“同性戀惡心?”
紀燎不語默認。
晏存拉長音調“哦”了一聲。
他回想起方才審問完余越后,蕭知語刻意躲避張景澤視線,而張景澤卻死死盯著他不放,瞬間腦補出了一場大戲估計是蕭知語聽見余越喊那一聲‘同性戀惡心’,一時間以為張景澤心里其實也是這樣看他的,瞬間有些害怕面對張景澤,于是先行快步離開了員工宿舍。
恰在此時,小樹林外邊模模糊糊傳來張景澤的聲音。
“我沒別的意思,就想跟你說個事兒,”他表情有些掙扎,好半天才擠出一句,“我不恐同。”
晏存拉長音調又“哦”了一聲。
雖說張景澤先前一直表現出‘招架不住對方熱情’的模樣,但他其實對蕭知語是有好感的聽見余越喊那一聲‘惡心’后,怕對方以為自己也是這樣看他,加上方才又忙著審問,一直沒來得及解釋。
想到這里,晏存給機智聰明的自己點了個贊。
蕭知語無言張了張口,呼吸有些急促,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些什么,張景澤堅定語氣補了一句:“是真的。”
“那……那你這意思是……”蕭知語抽了抽鼻子,“這是答應我了?”
“……”張景澤窘迫后退一步,“改、改天。”
“不不不!別!擇日不如撞日!”蕭知語往前逼一步,“就今日!今日!”
“不不不!”張景澤一時間有些后悔自己沖動說了這些話,連連往后退了幾步,眼神躲閃不敢同他對視,“別!改日!改日!”
而蕭知語不管不顧抬手便想去觸碰他。
隔壁小樹林,晏存看似正躲樹后邊聽他倆對話,實際上腦補得有些過頭,好半天后,突然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