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倆看著好像有戲。”
然而紀燎注意力壓根沒往那倆人放,不經意垂眸看了眼自己被攥住的手腕,隨口“嗯”了一聲。
“嗯……你這朋友……”
“是gay。”
“?”晏存擺擺手,“不是,不是問你這個,這太明顯了好嗎!我是想問……嗯……他人怎么樣?”
紀燎不語片晌,答道:“雖然看上去吊兒郎當,但人其實不錯。”
“唔。”晏存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實際上他想問的也不是這個。
他這幾天腦子時不時冒出出那天在別墅區撞見的場景,依稀記得,當時紀燎似是有些不耐煩喊了句“我怎么可能喜歡男的”。
這句式,這語氣,像極了恐同。
因此審問時聽見余越喊那‘同性戀惡心’的時候,他腦子詭異將這兩句話重合在了一起。
他心緒沒由來有些亂,注意力也從外邊對峙的兩人那兒收了回來,瞬間發覺到自己還攥著紀燎手腕,連忙甩手松了開來。
兩人腦電波好巧不巧這時候對上。
紀燎察覺出他情緒不對勁,然而不待他開口問些什么,晏存先他一步問了句。
“那你呢?”
第30章草芥十二沒有人會喜歡這樣冷漠的自己。
“……”紀燎輕聲反問,“什么?”
對方這突如其來沒頭沒腦的一聲問,紀燎卻瞬間理解了他的意思,甚至察覺出對方內心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他還是嚴謹多問了一句。
晏存話音剛落下,瞬間又有些懊悔自己心直口快問了出來。
好半晌后,他擺手說了句“沒什么”。
紀燎:“……”
他有些不高興了。
先前在刑偵辦公室的時候也是,現在也是有話不直說,說也只說一半,內心腦補一場大戲卻也不讓任何人參與。
于是他直截了當替晏存問了出來:“想問我是不是直的?問我是不是恐同?”
晏存一愣,隨即大大方方答了句:“對。”
實際上他也早有準備,知道紀燎洞察力敏銳得過分,不僅適用于情緒心態方面細微的變化,也適用于外界環境氣氛的轉變。
他嚴重懷疑,紀燎以后要是結了婚,日常家庭生活和諧會不會遭受嚴峻挑戰比如,那什么的時候壓根不用問另一半到底爽不爽……
…………唔?
??好像反而還更和諧一點?
想到這里,他似是突然回憶什么,補了句:“啊,不過嚴格意義上來講,其實我已經聽你親口說過了……就當時在別墅區那會兒……”
紀燎聞言不說話了。
小樹林外邊對峙的兩人似已經達成共識,音量逐漸減小開始說起悄悄話來,周遭頓然安靜,氣氛變得有些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