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之前蕭知語說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危險’以及‘走上犯罪道路’……他們無從得知。
“嗯……”晏存放下手中檔案,“這個蔣琳琳沒什么用,估計問不出東西什么來。”
雖說先前就知道方語山資助性格有缺陷孩子這事兒,但如今切實具體到現實生活中的某個人身上,并且這個人過往經歷和他還略有相似,還是讓他有點難以接受。
他眸子黯淡下來,心亂如麻,思前想后,下定決心似的暗示了江淮幾句:“等會兒我用昨天恢復的那個監控去審問一下高奎良,你想辦法找出這個資助人‘f’的真實身份以及他資助過孩子的檔案,看看他們之前有沒有過犯罪或者違法記錄,或者旁敲側擊問一下福利院院長知不知道這個‘f’為什么要資助他們,無論線索有沒有用都要記下來。”
首先盜竊文件這事并不是方語山本人干的,他資助蔣琳琳這事兒本質上沒有任何問題,非說蔣琳琳盜竊是方語山指使的未免太過牽強。
正因為如此,方語山估計從頭到尾根本沒再怕的,要真因為這個將方語山給請到局里來了,拿不出犯罪實錘等于浪費彼此時間精力。
昨天還真讓紀燎給說準了,高奎良這么明示讓他們去抓這個犯罪嫌疑人,如果這么容易讓他們抓到了,這個人不一定能提供什么有用線索。有可能高奎良本人也清楚這一點,并沒有想要拉方語山下水,只是借這個契機諷刺他們幾個知情人不作為。
焦慮指數直線上升。
無論再怎么做心里鋪墊暗示,他還是無法相信多年以來相處生活的義父其實有這么多秘密,也就現在還沒當面對峙才能保持理智了。
聽到這兒,江淮多多少少也聽明白了點兒什么,應了一聲,火急火燎拉幾個人前往琴江市平安福利院當初何糾和他們說福利院事兒的時候也有懷疑到這上邊去,只不過那會兒縱火案當頭,他們沒往深了想,如今看來,估計是有什么和案件相關的線索在這個福利院里邊。
迷霧好似正逐漸消散,風雨欲來。
和其他部門交涉好后,上午十一點,他們再次在市局審訊室里見到了高奎良。
幾天不見,高奎良精神氣看起來愈發差了,咳嗽頻率加重,聲音沙啞,可眸子里情緒卻莫名有點兒興奮瘋狂,一言不發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等審訊人員進屋。
有種絕望感。
“?”晏存瞇了瞇眼,在單向玻璃外邊觀察了會兒高奎良,說了一句,“景澤,給何糾發個消息,問問她高奎良身體是出了什么毛病么?咳這么厲害?”
“噢……好!”張景澤應了一聲。
等了差不多三分鐘,沒等到何糾回復,他讓張景澤在單向玻璃外邊對證詞進行記錄,先行推門進入了審訊室,將手機放在高奎良前邊的桌上,直奔主題播放了溫斂怡恢復的那個監控視頻。
高奎良呼吸有點兒亂,低眸盯了會兒視頻里跟他一塊兒離開的梁嘉文,沒有說話。
視頻播放完畢,晏存收好手機,冷聲問了一句:“還有什么好說?解釋解釋?不是說在那之后沒見過梁嘉文了?”
高奎良似是有所預料,眸子轉個不停,剛發出一個音節,倏地難以控制咳嗽了老半天:“不……咳、咳!咳咳咳!不是說要……要替我查失竊案的事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