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便是這場庭審的重頭戲,也就是還未得到確定結果的梁婉儀以及紀珩二人梁婉儀是否會被判定為限制行為能力人,紀珩是否有罪,所有人都在緊張地等待這最終的庭審結果,包括庭審現場里的某一位。
沒有人發現。
或者說,其實從頭到尾都沒有人發現,一開始就沒有人發現。
快了、快了、很快就要結束了。
不會有人發現,她并沒有什么存在感,沒人會往這兒看,不會有人發現。
一切馬上就要結束了。
她手使勁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到肉里。
梁婉儀估計是精神又出了點問題,半瘋半癲有點兒晃悠上了被告席,全程看起來像是無意,卻又不受控制在擾亂法院秩序。
相比起她,另一邊的紀家大哥紀珩顯得比較冷靜,條理清晰將自己轉賬單以及和方語山見面的事兒說了出來。
看起來似乎并不是不怵梁婉儀,反倒像是自信,或許是因為他并沒有做過什么不好的事兒。
梁婉儀情緒時不時高漲、由高漲變為低落,或許是病情有點兒嚴重了,她絮絮叨叨說‘自己讓紀誠那個混蛋毀了青春’,不顧法庭秩序,瘋狂斥罵紀家人。
“……”
“快了快了……”她牙齒都在顫抖,低頭小聲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嘟噥,眸子被憤怒和絕望給染紅,“快了快了快了……會結束的……快了快了快了……”
她狠狠咬了下唇,沒控制好力度,將唇瓣咬得血肉模糊,卻有種發泄似的快感,瘋狂將下唇咬破咬爛,直至舌尖和喉嚨間都彌漫上了濃重的血腥味。
“你們紀家人都該死!該死!你們就沒做過什么好事!你們道貌岸然裝作偽君子!只有……只有我知道……你們毀了我!”
梁婉儀情緒崩潰地尖叫了出來,手舞足蹈,精神鑒定人員反應過來,連忙取來精神穩定藥物,身后法警也連忙上前按住她。
“不會的……假的……騙人的……會結束的……會結束的……快了……”
“紀誠……紀誠!紀誠這個人渣!紀誠的種也不是什么好人!毀了我!你們毀了我!”
“你毀了我……是你毀了我……你該死……”
“我沒有罪!有罪的是他們!”梁婉儀眼眶血紅,掙不脫法警束縛,只好咬牙切齒地嘶啞怒吼,“是他們!是他們!”
“她這是……發病了么?”梁婉儀表情猙獰,發言也有點歇斯底里那味兒,晏存倒吸了一口冷氣,倏地有種胸口發悶的感覺,扯了一下紀燎的衣袖,“不知道怎么說,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補了一句:“有點難受。”
好似是有種詭異的感染力,在座所有人像是從她的話當□□情到了深深的絕望,氣氛壓抑到了谷底。
“她……在家的時候經常這樣,”紀燎聲音發虛,語氣聽不出情緒來,“問題不大。”
“真的……嗎?”晏存怔怔問了一句,“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就是覺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