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開庭之后我心底一直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就,心情挺壓抑的,也說不上為什么,”晏存說,“也可能是因為法院氣氛太沉重吧?之前幾次到這兒來也有這種感覺……不過我還別亂說話了,我這破‘直覺’技能老容易準。”
“沒有,”紀燎瞇了瞇眼,抬眸朝法院里頭方向看去,從門邊看到了梁婉儀的一個衣角,“我也一樣,也說不準為什么。”
他頓了會兒:“和先前等待庭審那十來天又不一樣——當時其實稍微有點期待這天到來,期待一切塵埃落定,可現在又有點不期待了。”
法院周邊信號屏蔽器發揮作用,他低頭看了好幾回手機,一直發不出信息。
街邊其他人手機響起鈴聲,沒信號的好像只有他一個人。
江淮以及張景澤很快處理好后續事宜,離開法院大門,準備回市局整理材料,見他倆站這旮旯角落,便和他倆打了個招呼。
“你們先走,我倆等會再回去,”晏存答了一句,見紀燎從剛才到現在一直不知道在看什么東西,問“在等梁婉儀出來?”
“不知道,不清楚,”紀燎往后退了幾步,退到法院稍遠一點地方的陰影處,心煩意亂答了句,“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快出來了。”
天空陰陰沉沉,要下雨了。
梁婉儀似是有所感應,小步小步從法院里行了出來,表情依舊木訥,邊上還跟了個一言不發的紀珩。
紀珩方才給家里打了個電話,讓陳姨和家庭醫生來這兒將梁婉儀接回家——再怎么說他倆剛剛法庭上還針鋒相對,如今梁婉儀瘋瘋癲癲,說不準出了庭會不會突然暴起動手傷人呢。
陳姨和家庭醫生早早到達法庭門前,依照紀珩指示上前攙住了梁婉儀。梁婉儀怔了兩秒,忽地渾身顫抖,狠狠將兩人手給掙脫,有點痛苦似的抱頭蹲在了地上。
似是有所感應。
似是不知道從哪兒、從誰那里感應到了決絕、絕望、痛苦的氣息。
以及死亡的氣息。
豆大的雨點從天空飄落,陳姨和家庭醫生,紀珩,以及躲在陰影角落的二人齊齊抬頭看天,都沒有反應過來,都怔怔還站在原地,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
黑衣女子輕咬血肉模糊的下唇,五官被兜帽遮擋大半,臉上半點血色都無,唇瓣凈是剛剛用牙咬出來的傷口,動作極快沖上前來,干脆利落將小刀插進了跪在地上那個女人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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