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小時候經常被老媽拿來當怪談嚇唬自己,所以張述桐一直記著。
至于第二件事,雖然記憶模糊,指向卻更明確,是發生在初四,同班的一個女生失蹤了,只是沒等他想起更多的細節,便被杜康打斷道:
“你還記得那個兇殺案嗎?”
是了,就是那樁兇殺案。
初四那年,小島上發生了一起惡性事件,受害者則是他們同班的女生。
最初是女生沒來上課,那時候不像現在,有各種班級群報備,學校和家長缺乏溝通,導致雙方都沒在意。
但歸根結底,還是家長不負責釀成的惡果,等自家小孩失蹤了一天才想起報案,耽誤了搜救時間。
等那名女生被找到的時候,已經遇害。
發現尸體的地方同樣是在“禁區”。
當時的班主任也引咎辭職,學校專門找了人來做心理疏導,加上大人的刻意回避,很多細節便模糊了。
只記得她是有錢人家的女兒,有雙很飛揚很漂亮的眸子。
聲音脆生生的,帶著些驕橫。
如果說張述桐對她唯一深一點的印象,大概是總是圍著條紅圍巾。哪怕上課時也圍著。
之所以能記起,是同桌告訴自己她在“裝相”;
后來她圍巾被誰踩了一腳,結果不知怎么賴到了他身上,就拿那雙眸子一直瞪著自己。
還有就是失蹤前不久,自己好像在校外的哪里見過她……
他正皺著眉頭想,杜康卻冷不防道:
“述桐,你可能忘了,但我一直記得一件事。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女生失蹤那天是幾號?”
緊接著,杜康冷冷報出一個日期:
“是12月10日。
“你們都不記得,但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所以班上有一個同學沒來,我一直記得很清楚。
“你再看看今天是幾號?”
說著杜康把手機屏幕伸到他臉上,等看清日期,他瞳孔一縮。
今天是12月12日。
那豈不是說兩天前,就是……
“難道警察那邊——”張述桐突然感覺到一陣寒意。
“那倒不至于,青憐她被發現的時候身上沒致命傷。而且現在島上早就裝監控了,不像當年,除了她自己也沒看見別人。”
杜康泄了氣,但還是不死心地說道:
“但就因為這個我才憋得慌,真要拿證據,我找不出,可又有個巧合擺在那里。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不安心。
“這幾天我總是夢到青憐,夢到她在湖邊,和以前一樣,也不怎么說話……等明天吧,等明天把葬禮的事安頓好,就去鎮上的檔案館看看,當年那起案子說不定能發現其他細節。”
他看著死黨的臉,沉默一會,最終還是歉意道:
“有什么發現隨時告訴我。雖然不能幫上什么忙,至少……”
“別說這個了,述桐,這些年大家都有各自的難處,不是當年說要做一輩子死黨的時候,其實幫不幫忙的無所謂,這件事是我想做,綁著你們不地道,我只是……”
杜康頓了頓,用手把煙掐滅:
“我只是有點嫉妒你。
“有幾句話我這一直憋著,說完就好了。你說,接到電話的那個人為什么不是我?
“那時候才11點多吧,我睡的比這晚得多,肯定能接到,一旦接到了,無論發生什么都會趕過去,她說不定就不會死了。
“可為什么是給你、給一個八年沒聯系過的人打電話呢,我知道那些傳言都是假的,可說什么男朋友,我……抱歉。”
他肩膀垮下來:
“先不聊了,還有事忙,你可能不知道,青憐家里就剩她一個了,之前還有個相依為命的奶奶,但幾年前也過世了。所以沒人幫忙操辦后事,就光我和諾萍他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