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衡的聲音大了幾分。
“喂,你倆別亂冤枉人啊,我還說是你同桌栽贓呢!”
若萍也站起來。
顧秋綿卻不理她,徑直朝自己走過來,把圍巾往他課桌上一扔。
張述桐這才看見上面不只腳印,居然還沾了黏糊糊的東西,像抹了鼻涕。
顧秋綿一雙眼睛只是死死地盯著他看:
“張述桐,你到底干沒干?”
“……不是我。”
“那你剛才怎么說的,現在就不敢認了?”
“我是說,我確實可能踩到過,”張述桐只覺得頭皮發麻:“但這上面的絕對不是,你先冷靜……”
但顧秋綿已經聽不進他說什么了:
“你為什么干這種事?這條圍巾是我媽媽她……”
“我沒干。”
“我只要你道個歉,我不告訴老師,我最討厭做了不敢認的人!”
“……”
“惡心!”
“我說了,只有這件事,不是我。”
他也一字一句地說。
當時的自己就是這樣,吃軟不吃硬,認為清者自清,也絕對不是會安慰人的性子;
一開始顧秋綿過來的時候,他算是半個當事人,天然覺得矮了一頭;可對方后來一副質問罪人的態度,弄得他也不爽了。
從這個角度講,說當年的他“高冷”還真沒錯,顧秋綿面若寒霜,那張述桐的臉只會比她更冷。
說著說著,她眼圈又紅了:
“我平時沒得罪過你吧?”
“我也沒惹過你。”
“你為什么……”
“你有完沒完?”
雙方各講各的,誰都憋著火,有人開始當和事佬:
“要不秋綿你跟宋老師說聲?”
“對呀,馬上就要上課了,在這里耗著也沒用……”
也有趁機宣泄不滿的:
“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又不是校長女兒……”
“你說什么?”
顧秋綿猛地轉過頭。
那人就不敢說話了,等了好半晌,才小聲嘀咕道:
“這么有本事讓你爸也給你換個班啊……”
引爆火藥桶的便是這一句話。
卻是炸在了自己身上:
“……好,既然你不認,你爸媽不也是在我爸手下做事嗎,我跟我爸說去了!”
說完擦了把臉,扭頭就走。
她前腳剛走,身邊幾個朋友、還有其他同學紛紛來安慰自己;
若萍氣得跟著罵人;
清逸杜康也站起身,到那個叫周子衡的男生的旁邊,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