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包裝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接近褪色,被封在泥土中,他看了兩眼,沒有去碰。
接著,張述桐又看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翻過來一看,居然是個死去的烏龜……干?
是的,就是“烏龜干”,快有成人的巴掌這么大,堪比老鱉,尸體干癟到幾乎脫水,簡直成了木乃伊狀;
他能看出這是本地的草龜,按說在水邊發現一具烏龜的尸體沒什么奇怪的,他也知道現在正是烏龜冬眠的季節,有時逛逛真能撿到一個龜殼,可為什么……
這個烏龜沒有縮進殼內。
烏龜保持著一個極為奇怪的姿態,和活著的烏龜無異,它昂起頭部,伸出四肢,仿佛正趴在一塊石頭上;
張述桐發現它的時候正仰面朝天,可正因如此才顯得奇怪,就好像這原本是一只正在曬太陽的草龜,突然間發生了某件事,就像被火山灰淹沒的龐貝古城一樣,它的尸體就噌地被風干了。
可水邊的烏龜怎么會干死?
張述桐咽了口唾沫。
暫時忽視掉這只奇怪的烏龜,他打著手電繼續往前,突然像是踩到了橡膠,質感頗有韌性,雞皮疙瘩瞬間遍及全身,他趕緊挪開腳,往下一照:
那是塊條狀的暗紅色的“石頭”。
約有兩指寬,半尺長,上面沾滿泥土,他強忍著惡心,用手按了一下,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的確是一塊肉。
肉的表面已經風干,難以判斷出存在時間。
張述桐很難說是該熟悉還是驚訝,因為從前釣魚他也用過肉當餌料,在水邊發現這東西不稀奇,就像那個方便面包裝袋,雖然很少有人來這里釣魚,但很少不代表沒有,更不一定和兇手有關。
皺著眉頭又走了兩步,最后的發現是一個礦泉水瓶,水瓶靜靜地漂浮在湖邊,他撿起一看,生產日期是10月27日。
內壁上沾著些水珠,可白天剛下完雪,難說是什么導致,同樣判斷不出存在的時間。
沒有一個能夠一錘定音的線索。
原本還覺得兇手提前來踩過點,等確定了大前提,就可以沿著這個方向展開更多調查,可現在連等號都很難劃上;
更別說找出兇手是誰了。
暫時有些頭疼。
今天沒有了再待下去的必要,他先取出手機對這幾個線索拍了照,未必有大用,但晚上回家還能琢磨下,尤其那只古怪的烏龜,更是換了好幾個角度來拍。
話說現在的手機像素真夠垃圾的,2012年的智能手機還沒點出“夜拍”這個技能樹,那只烏龜拍得活像恐怖片,在屏幕里猙獰得要死。
他手里這個是老媽那淘汰下來的,記不清是iphone4還是4s,當時自己寶貴得很,如今卻哪哪都不順手,只記得信號一般,也可能和小島上基站少有關,反正現在狀態欄上直接沒格子了;
想到這里,張述桐很是懷念八年后的科技,都不用他親自來,一個無人機就能解決,或者買個小攝像頭,24小時隨時監控……
說到監控,倒是有了頭緒,能做個小機關。
他一直是動手能力特強的男生,在小島上又跟清逸學了不少花活,比如各種繩結的系法、又比如各種野外求生知識,清逸看的書多,最擅長這些。
雖然從沒覺得有用,難道幾個人要在小島上演魯濱遜漂流記?可誰也不愿意當星期五。但男孩子嘛,對花活的態度一向是帥就足夠,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