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挺常見的。”張述桐也站起身,卻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他隨即皺皺眉頭,似乎就差這么一丁點就能連上頭緒,好像重要也好像不重要,可偏偏就差這么一丁點,也許是今晚太累了,他怎么也捕捉不到這一絲靈光。
倒是清逸先沒了興致,明明是他提出要推理的:
“算了,就個電魚的光頭,咱倆在這研究他干嘛,這么臭,不如回家看我的呢。你看若萍他們,上去了干脆不下來,這么長時間了都沒個動靜,顯得咱倆傻了吧唧的。”
張述桐也基本同意,一個電魚的實在沒什么可研究的,你說對方當時有點反常沒錯,但狗逼急了都會跳墻呢,掏刀子也不是多奇怪的事。
于是他跟上死黨的腳步,走過男人身邊時,張述桐瞥了他最后一眼。
果然還是個破相的光頭男人。
等等……
光頭……
光、頭?
張述桐的動作突然一頓,沖到男人身前,卻不看男人本身,而是快速掃過從對方身上搜出的東西,一個個常見的物品擺了一地;
“咋了,想到啥了?”
清逸回過頭。
“你們從一開始見到他就是這個樣子?”張述桐的語速開始不自覺加快:“還有你確定你們就搜出這些東西,一點沒漏?”
“當然,他那把瑞士軍刀剛才掉在蘆葦里了,都是我撿回來的,所以你發現啥了?”清逸奇怪道。
夜風中,突然間寒意遍布全身,他盯著清逸的眼,一字一句道:
“那……杜康看到的鴨舌帽呢?”
清逸也愣了:
“這、這不能吧,編織袋什么的都能對上,你等等,我把他喊下來問問……”
說著兩人快步上了土坡,還沒爬到頂,就看到杜康站在土路上,清逸頓時抱怨道:
“你不跟我倆混,跟兩個女生在一起干什么,有事問你,你下來看看……”
只是話沒說完就被張述桐一扯,他下意識回頭看,卻見對方的視線只是釘在杜康臉上。
孟清逸也跟著望去,又是一愣,因為杜康不再是那張總是笑嘻嘻的臉,而是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只聽少年的聲音擠出齒縫:
“述桐,他們……不止一個……”
……
“他們……不止一個……”
話音剛落,手電的強光頓時填滿視野,張述桐立即拉著清逸低下身子,眼睛被強光閃了一下難受地要命,半天都白茫茫的,他偏過臉,努力皺起眉頭,勉強把前方的畫面看清:
空曠的土路上;
杜康的背后是若萍,少女正紅著眼;
若萍的背后則是路青憐;
而路青憐的背后……
是一個戴著鴨舌帽的高瘦男人。
男人移開手電,皮動肉不動地笑了:
“你們幾個終于湊齊了,沒別人了吧?”
他的嘴唇上留著一撇八字胡,像一只陰驁的蛇。
張述桐腦子頓時嗡了一下,原本松懈的神經在一瞬間繃緊;
現在的位置很不妙,自己在下對方在上,這種時候絕對不能被對方一窩端了,他正要把清逸推下土坡,卻聽男人暴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