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述桐倒沒有領功的心思,他不在意這個,幾個人沒事就行;
他現在只是有點郁悶,沒比清逸好到哪去——
雖然最后算是有驚無險,但解決男人的過程也算曲折,當杜康他們把男人按倒的時候,哪怕是他,心里也久違地升起一陣激動:
原來就是你啊,殺了我殺了顧秋綿還殺了路青憐,沒想到回來第一天就被逮到了吧?
雖然也有些“事情居然這么輕易被解決”的錯覺,但他當初被對方殺死的時候也很容易,但沒想到,最后居然是抓了個電魚的。
這時候真的需要一根煙了。
然后周圍沒有煙,只有撲鼻的臭氣。
“我想靜靜……”
“我也想。”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轉過身,猛吸身后那一丁點新鮮空氣,又轉過頭盯著魚坑看。
清逸扒拉著男人身上的東西,剛才他已經搜過了身:
“你看,這就是杜康剛才說的蛇皮袋,其實是裝死魚的袋子,另一個提著的東西就是鐵锨……哦,對了,還有這個,述桐你猜這個是啥?”
只見清逸從男人背后解下來一個燒火棍模樣的物件。
“電魚的叉子?”
“沒錯,我還以為是槍……”
張述桐看著死黨滿臉的無語,差點想笑,自己很郁悶,但看到別人更郁悶,似乎自己的郁悶也減輕了一點;
但這里實在太臭,又趕緊閉上嘴,從牙縫里擠道:
“算了,沒事就行,我當時還擔心你看不出我的意思。”
“你別說,我當時整個人都激靈了,你能想出那辦法也是神了,不過也虧了你當時扔我頭上,要給他倆真不一定能看出來。”
只聽清逸又嘟囔道:
“你說,怎么什么事都能叫杜康給碰上啊……”
“什么意思?”
“你忘了?上周他說看到有電魚的,還很正義地去報了警,結果警察不信,咱們幾個也沒信,沒想到他說得是真的,估計他之前看到的就是這個人了吧。”
聽他這么一說,張述桐頓時有印象了。
記得今天下午去報警的時候,警察之所以不信自己的說辭,就是上周剛被他們耍了,說有個娃娃臉少年騙他說有人電魚,結果警察前腳剛去巡邏,他們幾個就去另外一邊釣魚了。
連張述桐自己都以為,這其實是當年幾個熊孩子為了釣魚編出的謊,沒想到是真的。
想到這里他有點哭笑不得,轉念想想,這事也屬于葉公好龍,要是那個暈倒的男人真是兇手,未必能被他們幾個輕松解決。
總之,這個不尋常的夜晚總算是過去了,他這一晚上光在寒風中來回逛,如今確認了男人的身份,才意識到精神早就疲憊不堪,只想回家栽倒在床上。
“不過,你有沒有覺得不對?”清逸突然又問。
事情一解決,這家伙的毛病又煩了。
“說。”張述桐翻個白眼。
“我剛才想了想,當時我掛好魚線,不是專門讓杜康喊了一嗓子,就為了引他過來嗎。
“可他要是個電魚的,又不是多大的罪,被抓到最多拘留幾天,至于亮刀子嗎?”
“還真是。”
張述桐也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
反正事情解決了,幾人還要等警察來收場,暫時走不了,他也有興趣和死黨玩玩推理游戲,以前他倆就喜歡玩這個。
“說不定以前是個逃犯?”張述桐隨口道,“剛剛從他身上搜出什么沒?”
“錢包、瑞士軍刀、火機和煙……哦,還有這個,手機。”清逸又回到男人身上摸了摸,“但咱們又不知道密碼,沒一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