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述桐只覺得這挺像巧克力事件的重演:
當時顧秋綿就是因為它和若萍鬧了矛盾,那天下午值日時顧大小姐提著一袋巧克力,沖進教室,問自己吃不吃,張述桐選擇婉拒,從此也和顧秋綿結了梁子,榮獲叛徒之名。
剛剛的事落在顧秋綿眼里,估計以為自己被若萍叫去,可能是一起說了她幾句壞話;也可能是被若萍要求不許跟你那個同桌說話云云。
總之,天知道她腦補成了什么樣。
他覺得女生的人際關系很奇怪,就比如昨晚,若萍和路青憐聊了幾句,就把對方當朋友了,實際的交情也沒多深;
再比如顧秋綿,歸根到底是她們有多大的仇嗎?其實不是,在男生眼里隔幾天就沒事了,可兩人偏偏就僵在了那里,更像面子之爭?
張述桐研究不來這個,只能說,再來一次,感情上他傾向于若萍那邊,但為了少些麻煩,也為了不像之前那樣激化矛盾,他會保持中立,誰也不得罪。
這時候顧大小姐出去有事,也許是上廁所,站起身子,也不看張述桐,只是板著臉敲了敲他的椅背;
讓個座他們倆搞得跟接頭暗號似的,這次張述桐聽懂了,自覺挪下椅子,目送對方遠去。
有關她的線索只好等下去問男生本人。
他由衷認為,還是跟心眼少的女孩子打交道比較輕松。
就比如路青憐。
多單純一姑娘。
雖然有時候也挺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但沒頭沒腦就代表不會發生讓人頭疼的事,這樣想著,他拿筆戳戳正在晨讀的路青憐,莫名覺得松了口氣;
只見少女整個人突然頓了一下,轉過身,還未開口,那對細細的眉毛已經皺了起來。
她平時皺眉頭就很有壓迫感,尤其是昨晚的事一過,讓人下意識想起那極具爆發力的兩腳,此時再看,竟有種被盯上的錯覺。
只是張述桐沒想明白,自己哪里又惹到她了?剛惹了一位還不夠,怎么又來一個。
“不要碰我的腰。”路青憐緩緩道,眼神里仿佛流動著殺氣。
“哦……抱歉。”
都說女孩的腰和腳不能輕易碰,但他剛剛真沒注意,倒不如說為了避嫌專門拿了根筆,結果戳人家腰上了。
“什么事?”少女的眉頭舒展開。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若萍剛剛讓我喊你,想跟你道聲謝。”
路青憐點點頭,張述桐又想起了什么:
“對了,歷史筆記我沒找到,你看……”
“我早上從你書柜里拿走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路青憐已經回過身,她端著課本,淡淡解釋了一句,聲音隨著晨讀聲飄到張述桐耳中。
張述桐覺得對方挺像一臺老式電腦,每天都要關機,重啟后當天的緩存也沒了,就好像昨晚的事沒發生過,大家之間的交情還是學校里普普通通的同學。
張述桐自己無所謂,只是覺得若萍他們要懵了,之前幾人還在群里閑聊,信誓旦旦地說這是偉大友誼的開端,結果他們剛劃著友誼的小船出發,一看路青憐還在岸邊站著呢。
相比之下,自己當年話是少點,但也不至于這樣。
不過他不太關心,只是松口氣,沒把人家的筆記弄丟就好,這東西賠都不好賠。
又返身去找了那個男生,終于想起來對方叫周子衡,當初顧秋綿圍巾被踩的時候,他就站起來充當了第一證人,說一定是張述桐干的。
對此張述桐沒有太多的感受,談不上氣憤,時間太久,別說是這種小事,就算打了一架也不至于記恨這么久;
當年也是郁悶居多,誰讓自己身上確實有點嫌疑,倒是清逸和杜康去找對方算過賬。
他沒有找周子衡算賬的心思,對方一看見他反而心虛起來。
“你干什么?”男生的身子下意識往后一傾,警惕道,“我沒惹你吧?”
弄的張述桐都懵了。
自己有這么嚇人嗎?
他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讓自己親和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