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述桐一路跟著他沒說話。
老宋又絮叨道:
“可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啊,既然找不到就乖乖把秋綿接去你家,這是你自己說的,別反悔……”
張述桐不點頭也不搖頭,兩人很快走到車上,老宋使勁擰了擰身上的水:
“你還在推理啊,真別琢磨了,你還能推理到那輛面包車去哪了?”
說著又看了張述桐一眼:
“我去找個地方買包紙,你等等。”
說著就要急匆匆地邁開腳步。
張述桐卻突然開口道:
“我剛才想到一個問題。
“我們為什么會看見那輛面包車。”
老宋壓根不在意,隨口敷衍道:
“還能為什么,除非是幻覺唄。”
“那就換種問法,那輛面包車為什么會讓我們看見?”
“什么叫讓我們看見,你這問題問的,都說了別琢磨了,你小子還倔上了是吧。”宋南山知道必須要擺出點師長的威嚴,正要瞪眼,張述桐卻對上他的視線:
“既然特意避人耳目、砸了花瓶,沒道理會讓我們看到他們的車子,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什么意思?”宋南山突然一愣,好像有什么天大的東西在腦海中炸開,遲遲沒有頭緒。
“意思就是,他們既然了解顧秋綿吃晚飯的時間,沒道理不會了解顧秋綿放學的時間。
“而在這個時間,我們正好能碰上。”
“所以呢?”宋南山突然有些心煩意亂的感覺。
“所以就是,如果只是為了毒狗,為什么不等到半夜下手,而是專門挑在一個可能被人發現的時間段?
“那么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真的不小心,那伙人單純是蠢;
“但還有一種,就是一個故意的障眼法。
“讓人以為,他們真的走了,但實際上沒有走。”
張述桐閉上眼又睜開,回想起他們來時走過的路:
“去顧秋綿家的那條山路正好有個岔路口吧,如果他們沒有開車走呢,而是專門停在岔路里等著?等我們從顧秋綿家出來,他們再回去?”
“不是,這有什么必要,為什么要……”老宋瞠目結舌。
“因為李藝鵬媽媽。”張述桐若有所思。
“她咋了?”
“如果我說,他們本來不打算今天晚上動手呢?”
張述桐又問。
只有他自己知道,事實上也真的如此。
也許在原本的時間線上,顧秋綿今晚是安全的。
但李母下午在商業街上的一舉一動,成了蝴蝶掀動這場兇殺案的翅膀。
于是張述桐接著分析道:
“那個女人在辦公室里放得狠話,像是走著瞧、像是更大的事情還在后面什么的,我也是去了衣帽店才得知,她下午在商業街把這些話都學出來了。
“她本身不重要,聽到的人才重要,或者說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那現在做一個最壞的假設好了,也許面包車里的人今晚沒想動手,但擔心那個女人的話向顧建鴻走漏了風聲,所以他們的行動提前了。
“但他們也確定不了我們、或者說顧家的態度,究竟是重視,還是不重視?
“但重不重視其實也無所謂,所以他們做了兩手準備。
“如果不重視,再好不過,他們現在過去動手沒人能察覺。”
“但如果重視呢?”老宋像是想到了某種槽糕的畫面。
“這就能解釋,那個面包車為什么會被我們看到了。”
“這就是你說的障眼法?”宋南山突然鉆進車門,隨即用鑰匙點火。
福克斯小車顫抖了一下,張述桐繼續道:
“沒錯,就是刻意開車和我們相遇,我們上山,他們下山,造成已經離開的假象。這樣所有人的關注點都會放在這輛車去了哪里,會去商業街找,會去更多地方找,但唯獨會漏了顧秋綿家的別墅。”
“所以你是說,他們又折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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