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聽你推理,你快說,再不說我就不原諒你了!”
張述桐便點點窗戶:
“你知道他昨天晚上為什么沒來嗎?”
“為什么?”
“就是想把自己摘出去,你想啊,他把其他人喊到一起,但事到臨頭唯有自己沒去,這樣既能……”現在用報復實在太煞風景了,于是張述桐改口道,“既能做壞事,事后又不怕被警察啊、你老爸他們啊發現,自己始終藏在幕后,煽風點火,你說他壞不壞?”
“壞!”
“但壞也沒用,從昨晚開始他的節奏就徹底亂了,因為他沒想到一件事。”張述桐又指了指那個樓下小小的黑影,對方快要走進教學樓了:“那五個縱火犯還沒動手就被我送進去了。”
“所以他今天才鋌而走險?”
“不一定,但想動手的可能偏多,當然最大的變數還是你,誰讓你想吃豬肝,正好被他看到了。”
顧秋綿又瞪他一眼,她在玻璃上畫上了新的圖案,這次不是羊也不是鬼臉,是個豬頭,無聲地表示抗議。
張述桐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這樣形容她自己:
“不過多虧被他看到,在他眼里等于天時地利人和全部聚在一起,所以我又讓清逸回去確定,我們走了他也跟著走了,那時候我就知道,他一定要動手了。”
“然后呢?”
張述桐便說然后的事反倒沒什么好說的,最有趣的是他的從頭到尾的謀劃,這個人比我想象得厲害得多。
“你還記得李藝鵬媽媽吧,就連這件事都是他授意的。”
“連這件事都是?”顧秋綿驚訝。
“說授意也不準確,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他還有個同伙的,這件事就是通過那個同伙做到,想要了解你只有從三個地方下手,商場、別墅和學校,別墅那里他混不進去,他自己就在商場,那就只能從學校了。”
顧秋綿真是最好的聽眾了,無論張述桐說什么,都凝息屏神,信服地點點頭。
“那現在我們從頭開始推,”張述桐在玻璃上劃了一條線,“最開始的時候,是不是有個人把你的積木砸了?是不是因為積木被砸,讓李藝鵬暴露了;然后是不是他媽媽就來了;他媽媽說漏嘴了,又導致縱火犯提前動手,看起來是意外層出不窮,但事實上……”
他輕輕嘆了口氣:
“一旦從頭開始推就全錯了。”
他又把那條玻璃上的線劃去:
“這件事要倒著來看。”
“最關鍵的地方在于一件事,如果能想通它一切就豁然開朗——那個人昨晚為什么沒來。
“你想,他既然是牽頭的那個人,總不能是突然怕了?這不符合他的形象,那就是有急事?也不對,太搞笑了。”
張述桐開了個玩笑,你覺得他喝涼水突然拉肚子有沒有可能?
顧秋綿卻推他,哎呀你這人怎么這樣,快說快說!
“我說了,他從一開始就沒想來,對其他五個人來說,李藝鵬媽媽的事是變故,唯獨對他來講,是提前布置好的一個……激將法。”
張述桐便又從李藝鵬的事開始往回解釋,圍巾、城堡、廁所隔板上的名字……顧秋綿越聽越驚訝,最終有些后怕地拍拍胸脯,她入戲還挺深。
張述桐就問你有沒有看過福爾摩斯?
她說當然看過。
張述桐又說,那你知道不知道“最后一案”?是講福爾摩斯和莫里亞蒂在一條瀑布邊展開了殊死搏斗,最后兩人雙雙墜入河中,同歸于盡。
顧秋綿便急著問你到底想說什么?不是說沒事嗎,什么同歸于盡?
“只是舉個例子,我是說我雖然不是福爾摩斯,但這人也不是莫里亞蒂。”
他隨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