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三個里面,和若萍的聯系是徹底斷掉的,但自己還有清逸和杜康的微信,前者交流不多,僅僅是從朋友圈里點個贊,卻持續最久;
后者偶爾聊幾句,路青憐的死訊就是由他通知的,也是回島后第一個見到的老同學,熱情不減當年。
那這一次呢?
他按拼音首字母搜索,這一次全都在,馮若萍、孟清逸、杜康……甚至搜出了顧秋綿和路青憐的,再去翻每個人的通話記錄,卻發現只有若萍的還顯示,就在幾天前。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微信里也沒了杜康跟他通知死訊的聊天記錄;
現在他在站牌邊站著,回過神來才發現天冷得可以,張述桐緊了緊風衣,又注意到一件事,怎么這身衣服還是和原來一樣?
張述桐不是愛糾結的人,想了想便率先給若萍回了電話,耐心等待片刻,卻顯示對方正在通話中。
他下意識將手插進口袋,卻摸到一個硬紙盒,拿出來一看,居然是一包香煙……他大學畢業的時候曾抽過一段時間,后來戒掉了,按說不該隨身帶著煙盒才對,他做了一個簡單的判斷,嗅了嗅手指,發現如今的自己沒戒。
真的有點讓人茫然了,之前回到八年前的時候,雖然很多記憶模糊不清,但那不過是重新經歷一次過去,有跡可循,可現在他在某種意義上去往了未來,而且未來的樣子也改變了,既熟悉又陌生。
還是回到最初的問題,他到底回來干什么的?
同學聚會?
他現在有點后悔下公交車,也許在公交車上圍著小島逛一圈可以得到線索,就算單純的思考,也比在寒風里站著強。
但島上的公交班次很少,他不再傻站著等,干脆找個地方躲下風,如果有家便利店就好了,可以買杯熱飲,而且他現在有點困,回溯是在周六半夜的睡夢中觸發的,沒想到精神上的疲憊居然跟著來了,可這片地方一片荒涼,又不是城市,哪有什么便利店?
最近的地方……張述桐想了想,居然是殯儀館,殯儀館應該還在,否則不會在車上出現站名,他憑著記憶邁開腳步,手凍得發僵,卻忍不住繼續翻手機里的記錄。
點開qq,這個軟件是他在八年前最常用的,可進了大學身邊的人都換成了微信,他心里沒報多大的期望,事實也果真如此,根本沒有和誰的聊天記錄,最新消息是“好友生日提醒”、“頻道消息”等亂七八糟的東西,四個人的小群還是從群聊里找出來的,和從前一樣,一片空白。
張述桐在手心里哈了口氣,發現了秋雨綿綿,她果然很喜歡羊,這么多年過去了,頭像依然是那個像羊又像云朵的圖案。
想到這里張述桐不由抬起頭,已經遠遠地看到了殯儀館的輪廓,那條大煙囪卻沒了——周六上午他和顧秋綿坐著班主任的小車去商場,視線曾跟著煙囪的煙看了很久。
隨即讓張述桐驚訝的是,他居然看到殯儀館門前站著一些人。
這種地方平時不可能有人,有的話只能說明有人離世,理論上沒什么可關注的,小島上的人口怎么也有八千多,和自己有關系的人不超過十個……但他不由加快腳步,隔著大門能聽到里面的哀樂聲。
張述桐心里莫名一沉,他推開殯儀館大門,穿過兩側的花圈,幾步沖進靈堂,目光瞬間鎖定在這場葬禮的主人身上:
那是一張黑白的遺照。
照片里,是一名俊美的女子,她留著長發,女子微蹙眉頭,一雙眸子卻古井無波。
這時有人突然拍了拍張述桐的肩膀,他說:
“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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