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同樣需要一些操作,而且不是獨自能完成的。
必須先詐出李藝鵬,接著讓這件事引起宋南山、甚至校領導的重視,從校內過度到校外,最終的目的是警察,雙重施壓之下,才有直接調查周子衡父親的可能。
張述桐不是愛猶豫的人,尤其是是他從窗外收回目光的時候,又注意到顧秋綿蒼白的臉色。
這件事必須要快速處理,他才有充足的精力去調查真兇上。
因此,等到下課鈴聲打響,張述桐直接出了教室。
這次他沒有喊上幾個死黨,而是直奔李藝鵬的教室,對方在初四三班,張述桐隨口找了個學生把他喊出來。
李藝鵬還挺摸不著頭腦的:
“咋了?”
兩人從前是一個班的,不算完全的陌生人,張述桐只是皺了下眉頭,告訴他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先跟我走。
他面無表情的時候似乎也挺有壓迫感,對方不是很情愿,但最終還是答應了。
兩人穿過學生出沒的走廊。
張述桐本想領著他直接去辦公室,但他出教室時確認過了,辦公室里不止一個老師,張述桐接下來使的辦法有些心黑,還是人少為妙。
他領著李藝鵬朝天臺走去,當然不至于直接上天臺,否則光是爬上去,一節課間就過去一半。
他們在天臺的樓梯間里停住腳步,這里很安靜,雖然旁邊是熱水間,但隔得不近。
張述桐對李藝鵬這個人很了解,有小聰明,但遇到大事就慌了神,所以并不需要嚴陣以待,幾句話擊破對方的心理防線,就能展開下一步行動。
“砸城堡積木的人是你吧?”
于是他回過頭,淡淡地問。
“……什么意思,什么城堡積木?”果然,對方愣了半晌才迅速搖搖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是嗎?那我再重復一遍,一個樂高積木拼起來的城堡。”
李藝鵬故意裝作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行了行了,什么積木不積木的,你這人有病啊,神神叨叨的,沒事我就先回去了,我以為什么大事呢,就這個啊……”
“你確定你聽不懂?別人聽不懂很正常,”張述桐突然笑了,“可用不用我提醒一下,你原來就是一班的。”
李藝鵬本來都要邁開腿了,腳下突然一愣。
第一層心理防線已經攻破了。
“嗨,你說顧秋綿的那個玩具啊,”男生強笑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但你說它被砸了?什么時候的事?”
“行了,抓緊認吧,節約時間。”張述桐不耐煩道,“我還別的話要跟你說。”
“你憑什么冤枉人?”這小子徹底慌了,“有本事拿證據出來啊,是拍到我了還是怎么樣,沒有監控你說個屁!”
“廁所隔板上的名字。”張述桐突然說。
對方又是一愣。
“那張紙條就是我遞給你的,整個報復行動是我策劃的,你說我知不知道砸城堡的人是誰?”
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了。
果然李藝鵬松了口氣,語氣也不著急了,手也不抖了,不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那也是和遇到知音一般,就要親熱地勾肩搭背,張述桐甩開他的手,咬了下嘴里的軟肉,但為了套出接下來的話,這個“共犯”必須當一段時間。
“你……”
他正要開口,等李藝鵬徹底招了,接下來就可以翻臉不認人,但這不是為了嚇唬對方,而是以“減罪”的名義,配合自己做個局,去揪出周子衡。
然而這時外面卻傳來水杯落地的巨響,在寂靜的樓梯間里顯得尤為刺耳,兩人同時閉嘴。
張述桐探頭一看,卻也愣了,因為一個女孩正愣愣地盯著他看,她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也許是正好來接熱水的。
她今天生理期,本就不舒服,心情也糟糕,正是脆弱的時間段。
因此顧秋綿此時正帶著濃濃的不敢置信,眼圈已經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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