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下山去做些安排了,你呢,回廟里?以后怎么聯系?”
他本想說時刻保持聯系的,又想起路青憐連個手機都沒有,沒法隨時發消息,總不能每次找她都要爬一次山。
“不,”路青憐搖頭,“我也下山,時間很緊,不要覺得那個東西有多好找,我也勸你放棄跟他正面沖突的想法,有沒有想過,既然他能進入別墅,那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手段。”
“就比如那些蛇一樣?”
路青憐不說話了,但眼神很危險。
張述桐道了句歉,他也不想提那些蛇,但能想到的例子,或者常理之外的手段,只有它們比較合適。
“你奶奶那邊呢,需不需要說一聲?”
“她不知道今天停課,所以我白天都可以待在外面。”
“你似乎和她的關系一般?”張述桐從這句話里解讀出不同的含義。
“張述桐同學,”路青憐卻漠然道,“我已經提醒你第三遍了,不希望還有下一次,你和我的關系,還沒有不錯到打聽我私事的程度。”
張述桐果斷閉嘴。
……
然而,幾分鐘之前還說“我的關系沒和你不錯到這個地步”的女子,此時卻趴在他背上。
張述桐背著路青憐,小心翼翼地走下山路。
她的腳崴的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嚴重,最多能在平地上慢慢活動,然而這周圍是冰雪覆蓋的山石,哪有平整的路讓她走。
至于在原地歇一會也不可能,很難找到坐下的地方,就算找到,周圍太冷,一旦停止活動體溫就會迅速流失,也因此讓他確認了一件事,路青憐應該真的是人。
眼看她的皮膚被凍得越來越白——一般人挨了凍皮膚只會發紅,可路青憐恰恰相反,她的皮膚如瓷器般透出無暇的冷光,血色越來越少,張述桐便提出把她背下山去。
現在這個瓷器般的女子就在他背上,當然沒有旖旎的念頭,他現在累得夠嗆,每次幅度大一點的呼吸就會牽動胸口的傷口,而且等腎上腺素消退,他才發現不光胸口,兩條胳膊也在疼。
“你的手往下一點。”背后傳來冰冷的警告聲,“不要碰我的大腿。”
“不好意思。”他用力把少女往上掂了掂,勾到對方的腿彎處,“第一次背女生,沒經驗。”
“我也是第一次被男性背。”路青憐當然不會勾住他的脖子,而是用雙手輕輕扶著他的肩膀,“所以你最好小心點,張述桐。”
兩人都覺得這個話題還是不談為好。
剛才已經給老媽打了電話,張述桐有些臉熱,因為說好了不打擾娘親睡美容覺。
但老媽接到電話還是往這邊趕來了,至于接下來去哪里,老實說張述桐還沒想好,但總要走到山下再說。
“你現在還剩多少實力?”張述桐問。
“解決你沒問題。”
“我是說假如那個兇手很能打,有把握解決?”
“不確定。”
脖子后傳來癢癢的觸感,他知道是路青憐在搖頭,發絲也跟著晃動。
按說會讓人心猿意馬,張述桐心里卻只有后悔。
好像……自己就這么的……把來之不易的武力值給削弱了。
“抱歉。”
“你是該道歉。”盡管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應該是沒有表情。
“但你在車上說的那些話,很難不會讓人瞎想。”
他只好解釋:
“就比如什么,蛇會在升溫后會恢復行動,你要小心,別被咬到……”
“那是為了警告你,不要對那些蛇產生不該有的好奇。你又聯想到什么?”
張述桐沉默片刻,又問:
“那種很玩味的冷笑呢?其實也挺嚇人的。”
“你看到那只鳥了嗎?”誰知路青憐突然問,“站在第二個樹上面。”
結果張述桐剛轉過頭,那只鳥就撲騰著飛走了。
“驚弓之鳥?”
“差不多,還記不記得初一生物課本上的實驗?”她不愧是年級第一,隨手就是例子,“探究光對鼠婦生活的影響。”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