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那第二個可能呢?”
“很簡單,她聽力有問題,但對光源有反應。”路青憐的思路很清晰,“你是坐車過來的,我剛才注意了一下你家車子的聲音,引擎的聲音很大,她卻沒有發現,但當時你打了手電,她立刻回過頭。”
“這么說的話,這個倒是很有可能。”張述桐喃喃道,他看了路青憐半天,還是忍不住問,“你確定那個人真不是你?”
“我說過了,我昨晚從沒來過這里。”路青憐平靜道,“如果你還在懷疑,那合作可以到此終止。”
“我是說,會不會你自己也不記得,比如夢游什么的?”
“不會,我昨晚一直很清醒。”
看來真的不是同一個,而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他隨即想到,上次的周六,自己回家的路上,曾碰到過路青憐,兩人說過幾句話,那個路青憐應該是真的,當時對方朝南邊去了,就是別墅的方向。
這么說來,她還是去了別墅一趟。
張述桐又想起之前的對話。
那些凍僵的蛇是“傳遞消息”的手段。
也就是說,周六晚上,她也許通過蛇發現了別墅的異常,于是趕過去。
但最后還是沒能阻止顧秋綿被害?
可這次下了大雪,連那些蛇都沒有用了。
兩人又在岸邊轉了轉,想找到對方腳印,可她是直接往蘆葦叢跑的,根本發現不了什么。
“回去吧。”張述桐頭疼道,“這樣的話再待著也沒有意義了。”
“嗯,接下來去哪?”
“要不去別墅看一眼?”
“那好。”
張述桐又走在前面,他發現路青憐的腳確實挺嚴重的,要時不時扶一下兩側的蘆葦,像是在拄拐杖:
“你腳怎么樣了?”
“還好。”
張述桐不太明白這個還好是什么意思。
換位思考下,如果是自己說還好,那就是挺疼的,如果真的“還好”,那自己會說沒事。
“話說你穿這些冷不冷?”
張述桐發現她剛剛恢復血色的臉蛋又變白了。
從前張述桐認為她不怕冷,現在發現,她好像只是單純的抗凍,或者說心思遲鈍?
似乎是那種一旦認真起來就會忽略自身感受的類型。
“有一點,但我能忍。”
“我還以為你不冷呢。”
“你為什么總在說一些沒用的話。”路青憐嘆了口氣。
張述桐無言以對。
回到車上,老媽在對著化妝鏡涂口紅:
“接下來又去哪啊兩位小朋友?”
張述桐對此見怪不怪了,他老媽也是愛臭美的性格,只是問道:
“今天公交車還運行嗎?”張述桐問。
“有吧。”
“那把我們放在公交站牌好了。”
島上只有一路公交車,能通到別墅附近——雖然到不了那條環山路,可今天車本來就上不去,遠一點近一點就無所謂了。
“知道心疼一下你老媽了?”她好像突然還挺開心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因此也沒問他們要去干嘛,而是說了聲好,發動汽車。
有外人在的時候,老媽從不問他為什么去干一件事,給自己留足了面子。
但張述桐又想起路青憐的腳還有傷,讓她就這么一路不停地過去顯得很沒人味,雖然問她能不能撐住,她大概率還是會回一句“還好”。
于是張述桐又改口道:
“算了,還是先回家吧。”
他看了路青憐一眼,發現對方沒有表示,只是偏著臉看窗外。
“你怎么又變卦了,趕緊說去哪,我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