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憐無視眾人失望的目光,淡淡道:
“但他以為這件事很丟臉,不好意思跟你們說,撒了一個謊。”
“就這些?”杜康懵了,同時暗暗松了口氣。
“你說呢,張述桐同學?”路青憐又意味深長地問。
張述桐同學趕緊點頭。
“等等,那也解釋不了為什么挖坑啊?”若萍仍在懷疑。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路青憐說。
“好了萍萍,你別老擰著身子,不安全。”駕駛座上的男人適時提醒道。
若萍也問不出什么,不甘心地轉過身去。
這場盤問總算告一段落,眾人都對最后的“真相”很失望,又各忙各地去了,若萍帶著耳機聽歌,剩下四人擠在后排,座次從左右到分別是杜康、清逸、張述桐和路青憐。
清逸和杜康在討論這周的《知音漫客》,但杜康這小子有些心不在焉,估計在后悔自己怎么坐了最左邊。
張述桐看他們一眼,又看向路青憐,沒好氣地比了個口型:
“你又搞什么?”
“警告。”路青憐也比口型。
“我又怎么了?”
“不要隨意暴露他人的私事。”
“私事?”
張述桐納悶。
自己也沒說她腳崴了。
“狐貍。”誰知她冷冷道,“我不在意你又騙了誰,但你不應該拿我的事當借口。”
似乎擔心說得太快自己看不明白,半晌后,她才補充道:
“第三次提醒,我和你的關系還沒有不錯到這個地步。”
張述桐張了張嘴:
“呃……下次注意。”
路青憐隨意點點頭,又扭過臉去,看著窗外飛速后退的風景。
她總是身姿端正,雙手放在膝蓋上,像是一名循規蹈矩的旅人,沿路皆是過客。
張述桐打量了她幾眼,收回目光。
好吧,原來喜歡狐貍也是不能碰的話題。
人生總是吃一塹長一智。
繼腰、肢體接觸、腳之后,又多了一樣禁忌。
離環山路還遠,他坐在suv的后排,有時候走到難走的路上,少不得身體要左搖右晃。
他閉上眼睛歇了會,知道這件事無論如何也瞞不過死黨們了。
就算坑和路青憐的事能找出借口;
接下來去別墅,他和路青憐下車,又會引起更多的懷疑。
只要撒一個謊,后續就會有無數個謊言等著自己。
這樣的循環無窮無盡,似乎一眼望不到頭,張述桐因此感到疲憊。
如果自己還是當年那個獨行俠可以把所有事憋在心里,可隨著真相一點點揭露,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力所不逮。
人力有時窮,城堡案時他可以誰也不告訴,縱火案時他可以事后再揭秘,周家父子可以先賣個關子……但現在不同了。
既然真兇已經浮出水面;
所以,也該到了跟眾人攤牌的時候了。
他在手機的備忘錄上先敲下需要解釋的內容,卻發現路青憐一直在盯著自己的屏幕看。
“你準備告訴他們了?”她淡淡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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