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你這一點微末道行,也來送死!”
“還不速速跪下,否則本座,立刻殺死這群凡人!”
“得嘞!”
剛剛正氣凜然的姜司南毫不猶豫啪嘰一下就跪下來。
跪下時,道袍下擺鋪開得整整齊齊,像是鋪開了一朵花,姿勢標準得像是練習過無數次,他旁邊那個提著劍的小道士抬起手,啪嘰一下拍在臉上,嘴角抽了抽。
有種師門無人的悲痛。
嘉陵江神都怔住,旋即朗聲大笑起來,笑聲猶如雷霆般震動四方:“哈哈哈哈,說的厲害,也不過只是個軟骨頭,還是會跪下。”
姜司南碎碎念道:“貧道跪天跪地跪山川,給您跪一個也不算啥。不過您看啊……”
“水善利萬物而不爭。尊神今日之怒,已背水德。貧道奉山門長輩之令而行,雖然不是江神的對手,但是若江神胡作非為,他日我道門前輩親自前來,江神怕也討不得好。”
嘉陵江神怒極反笑:“好好好,好一個軟骨頭硬嘴皮的道士,本座,即是嘉陵江之水神,本座,便是此地之秩序,汝等還打算做什么?今日本座也沒了說話的興致。”
“都死吧!!!”
船只涌動,但是嘉陵江神攪動的江水,聲勢浩大。
少年道人垂眸,指尖在茶杯沿口輕輕一叩。
“咚”的一聲輕響,如同天帝法旨,十余丈的滔天巨浪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瞬間抹平,江面平滑如鏡,倒映著天空,仿佛剛才的狂暴從未發生。
嘉陵江神的神色凝重,意識到絕對有問題,龍吟陣陣:“是誰,膽敢來此阻攔本座?!”
波濤洶涌,卻有平淡的聲音道:“嘉陵江江神?”
嘉陵江江神怒喝:“是誰!!!”
在這個時候,早已經攪動波濤浪潮,不再是靠著水神權柄,而是純粹借助自己的力量,浪潮混合著一滴淬煉過的一元重水,朝著前面拍打下去,似乎要將一切皆打碎。
洶涌澎湃,猶如神力。
那持劍的小道士眸子一下冷了下來,小手掐訣。
可還不等他出手,那洶涌澎湃,頗有三分氣魄的招式,就在瞬間崩碎,徹底平息。
江面自動分開一條道路,道路盡頭水汽凝聚,化作一尊踏浪而來的身影。他每一步落下,腳下漣漪都擴散開來,將洶涌的江水再度撫平,步步徐來。
“區區江中小神,也敢攔吾去路。”
“汝之權柄,是誰所賜?”
白袍翻卷,手持一柄三尖兩刃刀。
周衍閉目,卻在原地留了個幻象,真身遁出,變化模樣。
化作了這青年模樣,手持戰兵,踱步而來。
開明看著那少年道人化身在外,嘖嘖稱奇:“不錯,不錯,這有點牌面了,當年大姐頭和不周山山神,都喜歡這種風格的。”
“就是麾下的從神太少了。”
“喵喵喵?”
“那不然呢?一方主神,手底下沒有三千也得要有八百打架的吧,總是自己上,也太掉面子了啊,那個什么光頭和尚,手底下都有五百阿羅漢,是用來揮大刀片子的啊。”
“那不然十八羅漢為什么會變成五百羅漢?”
“嗨,我懂你,就是五百堂口唄,咱們昆侖山就沒這么會宣傳做事情啊,我和你說,一般都是咱們西王母老大姐頭親自上,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