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回家之后,給我家老漢,吊起來,好一頓狠抽,打得我哭爹喊娘,以后就再也不敢去那里了。”
“不過,這世上怎么會有人不老不死呢?怕只是以訛傳訛,后來想想,她一個人經營店鋪,只有孩子們會和她說話,明明受了她的恩惠,卻又不敢再見她,心里面,總覺得對她不起,就好像自己是個恩將仇報的人似的。”
路飛鵬和周衍談論過去,說自己是歸來找家,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閬中盡數都是大霧,霧氣中,還有許許多多的,看似是人,實則為妖的鬼物。
“我等雖然不算是什么玄官,但是行軍作戰,也配合玄官結陣,時日漸久,也能夠分辨出人妖,一身血煞之氣,沒有辦法自行運轉,可拔刀死戰,也是人鬼不懼。”
周衍頷首。
似他來的時代里,那些在開國時代的百戰老兵,大刀砍殺下不知道多少個鬼子的腦袋,有許多活到九十多,一百歲,血肉是不可遏制衰老,但是眼睛仍舊銳利幽深。
一身血煞之氣沾身,意志堅定。
如果抽出制式大刀的話,尋常厲鬼根本不敢靠近。
也是一樣的道理。
路飛鵬和周衍結伴而行,沿途又見到了一個擺攤賣人偶的戲班班主,戴著個木質古樸儺面,看似古樸,見到周衍過來,道:“道長,要來試試看儺戲嗎?”
“看戲也可以通鬼神,儺戲就更是這樣啦。”
他說著,就要去敲擊旁邊的鐵鑼,卻被路飛鵬一刀劈開,卻又是個鬼物,木質儺面落在地上,路飛鵬開始擔憂自己的爹娘,妻子,于是和周衍朝著家里走去。
“不知道,家里爺娘怎么樣了。”
“啊呀,這霧氣真的是讓人討厭,把人的路都迷失了,不怕兄弟笑話,我回來這一段路,都沒能找到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離家太遠了,這些年不在家里,連路都不認識。”
路飛鵬笑著。
少年道人嗓音溫和,一面感應著腰間的鈴鐺,一面道:
“大抵是霧氣濃,不見光的原因吧。”
他抬起頭,霧氣再濃郁,再如何大,也遮掩不了太陽。
周衍隨手折斷了旁邊的一根樹枝,樹枝抬起,遙遙指著遠處的太陽,從路飛鵬的視角看,就仿佛是這個少年道人把樹枝伸進去太陽里。
他正要笑這樣如何能夠點著火。
卻發現,那少年道人把樹枝移開,那一點太陽似乎也隨著樹枝下來了,樹枝頭上已經帶著了一簇紅色的火焰,這手段,可實在是妙不可言,把路飛鵬給驚得說不出話來。
周衍心中滿意。
捏那只三足金烏的時間長了,這木生火之法,周衍也是無師自通了。
這手藝,相當的順手啊!
周衍從旁邊買了個燈籠。
白燈籠。
隨手將這一根樹枝扔進去,白燈籠里燃起火。
周圍就被照亮了,霧氣也稍稍消散開來,前方的道路明朗,路飛鵬大喜,道:“道長,我找到回家的路了!”
“我找到回家的路了!”
回到了家中,那是個很明顯的蜀川之地的民居樣式,院子里開墾了個小菜園,種著些青菜,還圈出了一個圈兒專門養雞,路飛鵬拍門大喊,走了進去,過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