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的月光下,一只比籃球大不了多少的蝠鳥正以幾何折線的方式在空中舞動著前行,它們是黑暗中的精靈,只可惜今晚的月光實在是太亮了。
“嗖”一枝羽箭飛來,射穿了蝠鳥的身體,一個高大的騎兵從雷煙獸的身上跳下來,撿起還在掙扎的蝠鳥,用匕首破開它的肚子,用皮靴碾軋一下落在地上的內臟,就失望的把蝠鳥隨手丟掉。
這樣的場面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吳彤眼中的失望之色,再也掩飾不住了。
“老周,帶你的人馬離開吧。”
周校尉搖搖頭道:“幫你再查一遍。”
吳彤搖頭道:“荒原如今亂起,你們還是駐扎在出云城比較好,再者說,下一個鉤月結束,冬天就要來臨,你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
“不找龍靈了?”
“繼續找,龍靈與人或者獸徹底結合,至少需要一年,從龍靈降在天柱山到現在,不過百來天,我們還有時間,我已經派人去宗師府取探靈蟲了,五天后就會抵達,有目標性的搜索,遠比現在盲目搜索的效率高。”
“既然你主意已定,我把天眼留給你,黑甲軍確實不宜遠離州城。”
周校尉是一個很爽利的人,見吳彤打定了主意,招來一匹雷煙獸等黑甲軍集合之后就迅速帶隊離開。
張敏從大鳥背上下來,湊到吳彤身邊道:“這還是師兄第一次失手。”
吳彤搖搖頭道:“失敗總是會來的,沒有人能一直贏,早來早好,至少讓我明白,我不是霍王那樣的常勝將軍。”
張敏咬咬嘴唇道:“師兄,我還是想盯著那頭豬精。”
“為何?你該清楚,他不是豬精。”
張敏少女般跺著腳道:“他就是一頭豬精。”
“好了,好了,他就是一頭豬精,不過啊,我告訴你,一個鄉野之人能打的你這種兩歲起就在龍城進行最嚴格,最有效訓練的人狼狽逃竄,說明這人的上限很高,是大漢珍貴的財富,你捉弄他可以,別傷了他的性命。”
“他就是一頭野豬精!師兄沒必要高看他。”
“有資格去鐵圍關的人,我們都要珍惜。”
云策帶著娥姬,棗紅馬站在小溪邊已經很久了,好幾次棗紅馬要低頭飲水,都被娥姬抱住腦袋給阻止了。
過了許久,天邊已經泛藍的時候,一只奄奄一息的蝠鳥沿著小溪載沉載浮的從上游流淌下來。
云策上前幾步,裝作開閘放水,用腳把那只蝠鳥從水里挑出來,蝠鳥才出水,身軀就開始快速的萎縮,眨眼功夫就成了一個枯骨架子,云策用手捏住這具枯骨架子,用力的揉捏成粉隨手灑進溪水。
一枚紅色的小球愉悅的在云策身上爬上爬下的,想要找一個洞鉆進去,結果,路過云策左手腕的時候,就被腕帶上的七八根銀絲給纏住了,生生地向腕帶移動。
云策頓時就感覺到空氣中都充滿了悲傷的意味,他再低頭確認一遍,發現是狗子在欺負那只龍珠,也就不把悲傷當一回事了。
腕帶早就張開了一個嘴巴,嘴巴里的還有尖刺一樣的牙齒在劇烈的抖動著,似乎等的不耐煩了。
最終,那顆比乒乓球大不了多少的紅色龍珠就進了那張嘴巴,云策甚至能看到原本嫣紅的如同沒殼雞蛋的龍珠,在那張嘴的咀嚼下粉身碎骨不說,中間還有一絲絲的金色光華也被那張嘴吞噬的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