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發現娥姬也是這么干的,甚至比張敏還要惡劣,因為她照顧的人比較多,惡劣一些是情有可原的。
張敏一邊吃一邊道:“你看,這就是我為啥對你特別寬宏大量的原因,你不是豬精,那就說眀你是真正的漢人,是漢人,還是我們急需的人材,你就算干出了一些出格的事情,我們也會對你另眼相看。”
云策嘿嘿笑道:“平遠城,射陽城死掉的那些奴隸可真是太感謝你們的另眼相看了。”
張敏在吃了六碗飯,三斤肉之后終于吃飽了,她毫無形象的當著眾人的面揉搓著自己的肚子,悠然自得的道。
“你為什么要同情他們?”
“都是人,又是漢人的,為何不能同情?”
張敏毫無禮貌的用指頭指著娥姬道:“她的先祖參與了都翎之亂,還是主要人物,那場叛亂死傷了一千三百萬人,波及大漢六個州,二十一個刺史府,朝廷用時六年,才平息了這場叛亂。
她家被砍頭的男丁就有一百多個,女眷被殺了六十九個,其余的女眷發配出云州,遇赦不赦。”
說完娥姬,稍微停頓一下,指著馮安道:“他家祖上是大貪官還藏匿偷盜軍糧這事你知道不?”
不等張敏指到粱昆,他連忙舉起雙手道:“我祖上是被冤枉的。”
張敏聞言嗤的笑了一聲道:“冤枉?湖山城的漁民,至今都不敢忘懷一個叫作梁槐的人,以至于每年仲夏時分,大家都要吃一種叫作梁槐頭的食物。
你還敢大呼冤枉?
劉長安,我告訴你啊,這出云州就沒幾個好人,就算現在是好人,骨子里依舊流淌著惡人的血。
拿來暖床,使用一時是可以的,要是當成家中少君,心腹左右,那就要小心了,畢竟,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張敏大吃了云策一頓飯,又盡到了挑撥離間的義務,臨走時又喝了一碗云策弄出來的野菜蛋花湯,用手帕擦一擦嘴巴,起身就走了。
娥姬耷拉著腦袋不敢看云策的眼睛,馮安惴惴不安的把手按在桌面上,手背青筋暴跳,粱昆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眼睛四處巡梭,像是要自殺。
云策給自己裝了一碗蛋花湯,喝一口,把沾在牙齒上的食物殘渣吞咽下去。
然后,雙手扶著石桌對眼前的三人道:“我叫云策,不叫劉長安,你們不用擔心你們身上的壞蛋骨血。
因為,我身上流淌的血脈比你們身上流淌的血脈只會更加的不容于大漢。
現在,繼續吃飯。”
云策這兩個字,娥姬是知道的,見云策把名字說出來了,立刻就不慚愧了,端著碗嘟囔道:“她吃的可真多啊。”
馮安收回手,漫不經心的道:“先祖是先祖,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