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紅燒肉,云策對昨日購買的大米更加的傾心。
以前不管是在荒原流浪,還是在河口寨安貧樂道,亦或是在平遠城,射陽城看熱鬧,沒有來得及好好的觀察一下這個大漢世界。
就在剛才他用筷子夾起一顆米,放在眼前看了老長時間,花生豆一樣大的生米,蒸熟之后有半個雞蛋大小,正好一口吞。
生米的模樣就能讓人覺得是好東西,蒸熟之后,云策覺得地球人的日子實在是太他媽的苦了。
稻子這東西云策在寧夏黃河灣種過,當時為了教育黨員,也不知道那位領導的腦子抽了,不讓使用機械,全人工種植,三天下來,云策覺得自己的腰沒了。
秋天收獲的時候,他還抓著沉甸甸的稻穗感慨了許久。
吃了一口大漢的米飯,云策為自己在寧夏發的那些感慨感到不值得,剛剛入口的香甜軟糯的稻米,在這里叫作——秙!
馮安說這東西就是水邊的一種水草,不用種,陽春月自己會發出來,清秋月自己會成熟,荒原南邊陽光充足的水邊有很多,就是采集不易,主要是長這種東西的水里,有一種蟲子,喜歡吸血,所以沒人愿意去采……
聽了他說的話,云策就想把飯碗扣在他的臉上。
如果連這樣的東西人們都不愿意去采集,那么,平遠城,射陽城里的那些快要餓死的奴隸算什么,那個喜歡吃土的小女孩又算什么?
云策放下飯碗,瞅著依舊吃的不亦樂乎的張敏道:“我在荒原跟著豬群流浪的時候,樹上的堅果,植物的果實,根莖,有吃不完的食物,回到河口寨之后,跟著人混的時候,第一次有了饑餓的概念,如此,是否可以說,跟著大漢官府混,還不如跟著豬群混?”
張敏把一塊小豬脆骨嘎吱吱,嘎吱吱的嚼完吞下,又給自己裝了一碗米飯,選擇了五六塊順眼的紅燒肉堆碗上,才有功夫理睬云策。
“圍城而居,筑城而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本就是先祖定下來的規矩,人不能離開自己居住地一日路程。”
見張敏又要開始吃飯了,云策連忙道:“如果只是為了安全,人們可以集群出發。”
張敏眼看著美食在前吃不到,有些焦躁的道:“你跟豬群混過,就該知道野獸也是一群一群的,它們的群體更加的龐大。”
云策按住張敏拿筷子的手道:“說清楚,我看你們殺豬王,根本就不費勁。”
張敏憤怒的道:“大漢疆域縱橫十萬里,有民六萬萬七千萬,能殺豬王的人不超過萬人,你在荒原過的好,是因為你是一頭豬精,你這樣的豬精,哪怕丟到鬼土一樣能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馮安見兩人快要吵起來了,就對云策道:“自幼,老人就告訴我們不準去荒原,更不可單獨去遠處,城池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大漢開疆拓土,開的是富饒之土,拓的是平安之地,野人被趕走了,夷人被趕走了,鬼人被趕走了,大型野獸也被趕走了,可是,遍布蠻荒的毒蟲,還有一些陰毒的小獸它們依舊存在,它們才是最危險的,而且,久居荒野人很容易生各種各樣奇怪的病,一旦沾染,死的不是一兩個人,而是一群人。
說實話,我聽娥姬說你們兩個人經常在外宿營,在外游蕩,真的很吃驚。”
張敏趁著馮安說話的功夫,又吃了一碗飯,意猶未盡的繼續裝飯,挑揀順眼的肉塊,最后還用木頭勺子挖湯汁拌飯。
這樣惡劣的餐桌禮儀,要是在地球上,不論對面的這個女人長得多好看,云策的筷子,或者碗就飛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