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從不遠處的衣樹后面冒出頭,蘅姬抱著兩個孩子,嘴角微微上翹,既然已經到了長安附近,自己沒道理不去長安城走一遭。
想必那些以為她們母子三人已經死在出云城的人,在長安見到她們,表情一定很有趣。
云家莊子的清晨,總是從一聲聲嘶啞難聽的雞叫聲開始的,一只只肥墩墩的雞呼扇著翅膀飛上高高的衣樹,也不管太陽在哪里,月亮有沒有落,它們就開始自己每天的工作。
云策對此深惡痛覺,總想一把擰斷它們的脖子。
娥姬不這樣看,她覺得家里有這么雞是好事,如今,家里的事情多,人口少,想要多干活,就要早起。
所以,雞叫的時候,全家上下,除過云策之外,剩下的人都該起來干活了。
云策在床上躺了一會,也就爬起來了,他記得,今天林維舟會來拉走造紙作坊這些天生產的紙張。
如今,市面上還沒有紙張這個東西出現,林維舟靠著從云策這里拿到的紙張給自己兌換了不少的好處。
在他看來,賺錢是云策這等小門小戶應該考慮的事情,他身為京兆藍田縣的縣令,如果外放,就是一州的刺史也當得。
云策這里是個寶貝窩子,不僅有紙張這等蓋世奇物,他似乎在這里看到了一個念念不忘的身影。
上次來的時候,一時想不起來,回去之后左思右想之后,還是覺得不可能,今天來,他只是想確定一下。
造紙作坊從一開始運作,就沒有停止過,林維舟在看過已經切割好的紙張后,就開始朝衣樹林那邊看。
上次來,他就是在衣樹林子里隱約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衣樹林子里有不少的婦人正在剝樹皮,他一一看去,都沒有看到那道身影,一股子難以言說的失落感讓林維舟的性情變得暴躁起來,用力的捶打著衣樹語氣極度不耐的對云策道:“你家的婦人都在這里嗎?”
云策好奇的瞅著失態的林維舟道:“你不會是在覬覦我老婆吧?”
林維舟閉上眼睛,舒緩了一陣氣息,對云策道:“我上次來,似乎看到了一位故人的背影。”
云策笑道:“縣尊眼光奇高,不知道看上了我家那位婦人,當然,我老婆不算的。”
林維舟的視線又在林中婦人的身上轉了一圈,恨恨的在衣樹上又砸了一拳,就氣咻咻的回到造紙作坊了。
臨走的時候,林維舟又回頭看向衣樹林子,這一次,他沒有停在樹林邊,而是一個一個婦人的看過去。
他越是回憶,,越是認為自己沒有看錯,只是,今天把所有的婦人都看到了,也沒有見到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人。
見林維舟如此焦灼,云策已經知曉,蘅姬在這個家伙的心里恐怕有著極為重要的地位。
“昨日啊,有一個仆婦帶著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離開了。”云策故意在林維舟最失落的時候,給了這個家伙一個新希望。
林維舟如同快要被淹死的人拉住了救民稻草,一把拉住云策的袖子,眼中已經有了哀求的意味。
“告訴我,她去哪里了?”
云策笑道:“長安,聽說她要去長安。”
林維舟聞言,立刻就騎著一匹雷煙獸跑了,連眼前堆積如山,價值數萬的紙張都不顧了。
“那么,這個蘅姬是誰?”
云策在腦子里問狗子。
“一個長相,身材,完美符合黃金分割比例的女人罷了,不過,我還是要強調一下,這個女人,不論是地球女人,還是大漢女人中間,身體,長相比例最貼近黃金分割線的女人。
按照你們的話來說,她就是一個完美的女人,是上蒼施舍給人類的恩物。”
“為啥我沒有發現她的美?”
“那個女人很聰明,人家對自己身體的掌控非常的精妙,知道什么樣的表情可以讓她看起來魅力全無,也知道怎樣做可以讓她魅力無窮。
如果,我不是很肯定她就是一個人類的話,我會認為她就是一個人類成精了。”
云策目瞪口呆的道:“你有這么多的發現為何不告訴我?”
狗子冷笑道:“是你自己告訴我,你是一個道德高尚的人,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更是一個視錢財如糞土,見美人如骷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