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進去的時候她正在吃糕餅呢。”
“不對,我聽到她哭了。”
“那是干嚎呢。”
娥姬憤怒的揮揮拳頭道:“這個狡猾的女人。”
長安城近在咫尺,云策,娥姬也沒有啥心情進去逛逛,主要是聽張敏說,里面其實沒啥好玩的好逛的,都是朝廷數不清的各個部門不說,再有,里面居住的全是大漢勛貴,高官,連豪紳都沒有幾個。
那等人家的娛樂都在自己家,是從不外出的,家里的一切用度,也都有自家的商隊專門供應,所以,長安城是一個規矩多,麻煩多,人情冷漠的地方,就連看漂亮的女郎的登徒子去的也是安慶鎮,不是長安城。
在娥姬的強烈要求下,云策就帶著她們去奴隸營看自家的財產。
云策知道,把人當作財產是這個世界上最不人道的一種行為,甚至跟他的道德觀是相違背的。
可是,在大漢這是一種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行為,如果云策拿出解放奴隸那一套手段,才會被更多的大漢人看不起。
一個人變成奴隸的方式有很多種,其中,最主要的一條就是犯罪后成為奴隸的,此地的大漢律例繼承了秦法,并沒有用劉邦進入長安前的‘約法三章’,可能是霍去病也覺得,僅僅是‘殺人者死,傷人及盜抵罪’并不能很好的治理大漢,才用了他記憶中的秦法。
在爐灰倒錯都要重罰的秦法下,大漢罪囚多,就成了一種特色。
云策已經知道,在大漢勤勞并不能致富,在大漢聰慧也不能致富,唯一可以讓一個平民致富的方式就是獲取軍功。
而一個人如果連平民,良家子的身份都沒有了,估計,他,以及他的子子孫孫都將永遠的墮入黑暗,當然,是他有子孫的情況下,身為罪囚的他們連拿命去搏一個軍功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因為,奴隸獲得的軍功屬于奴隸主。
在這一套不那么仁慈的律法下,罪囚最好的結果,就是成為某一個貴族的附庸,與漢晉后出現的所謂的‘部曲’一模一樣。
部曲時代的造反模式與以前的農民起義不同,他們的實力太弱,一旦變成了流寇,最終的下場必定是失敗。
只有大貴族,大豪族掀起的起義,才能推翻舊有的王朝,建立新的王朝。
云策,娥姬抵達奴隸營的時候,馮安,粱昆,老仇他們已經徹底的把這里的人清洗了一遍,也給他們換上了新衣裳。
馮安甚至大度的允許這些人可以把自己的舊的衣裳洗干凈之后留在身邊,當成他們僅有的財產。
人嘛,洗干凈,吃飽之后就有了人樣子,如今,他們正在一塊平坦的場地上,看十人長,跟百人長的爭奪。
可交易的奴隸無高手!
導致這個場面出現的人還是霍去病,因為衛青是馬奴出身,導致他活著的時候非常在意從奴隸中挖掘人才,并且形成了制度,允許有才能的奴隸在每一年的暮歲月,向官府展示他的才能,并獲得脫離奴籍的機會。
這種發掘人才的手段,被用了一千年之后,逐漸就成了奴隸主發掘自家人才的不二法門,等霍去病被抬進陵墓之后,這道法令也就逐漸消亡,最終無人提及。
至此,奴隸們最黑暗的時代降臨了。
這一次,云策從奴隸中篩選十人長,百人長,乃至千人長,這對奴隸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