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何饒有興趣的道“你小子,真的相信那糟老頭子會劍法”
朱開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我相信向老頭,他基本沒有騙過我,他說只要成為天下第一的劍客就會回來。”
豆腐何輕笑了一聲,“天下第一嗎”
“是啊。”
朱開點頭道。
“那你就等著唄。”豆腐何說完,繼續切著面前的豆腐。
這話像是和朱開說又像是再和自己訴說。
朱開聽到這,微微嘆了口氣,隨后有些戀戀不舍的離去了。
“天下第一”
豆腐何看著手中的豆腐,輕聲自語道“或許這才是他執著一生的道路,而我只是這一條道路當中不起眼的
小草罷了。”
她對樓象震十分了解,這是他一生的執念,執著了一輩子。
是啊,這不正是她當年看上樓象震的原因嗎
手持三尺青峰,橫貫八方,那一口劍氣不吐不快。
故事不長,也不難講。
她那份懸在半空的心,卻再也飛不過千山萬水了。
后來,南山的風吹散了谷堆,北海的水淹沒了墓碑。
人,難道終究就這樣錯過了嗎
玉京城,飛花巷。
屋中,一個儒生正認真仔細的看著手中書信。
這儒生不是旁人,正是周先明。
“哎,世事難料啊。”
良久,周先明才吐出一口氣,眉宇間帶著一絲憂傷。
這書信上署名林娩紅。
而她傳來的消息,正是渝州城近來發生的變故。
周先明握緊了手中書信,忍不住低聲呢喃道“小安大夫死了,韓捕頭遁入空門了”
沒想到短短數月,渝州城便已經物是人非,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音容笑貌今猶在,暖語嘮叨難再聆。
還記得當初小安大夫讓他注意身體,讓他少去勾欄,讓他少吹冷風,還經常夸贊說他是舔狗,現如今怕是再也聽不到這些話了。
當世第一次小安大夫說他是舔狗的時候,他很是詫異和不解,而后小安大夫解釋說他對待感情十分認真,一往情深。
這讓周先明心中不禁感嘆,千金易得,知己難求。
小安大夫對趙夫人,不也是如此嗎
“小安大夫啊,你這么好的人,怎么就英年早逝了呢”
“當初我被黑衣人暴揍之時,只有你去看望我,而且還帶我去勾欄聽曲,撫慰我內心的創傷,你也是一個慷慨大方的人,知道我窮困潦倒,經常請
我吃酒,就連我趕考的盤纏都是你和夫人拿出來的。”
想到這周先明不禁長嘆了一聲,隨后打了一個激靈,“這么說來,那銀子豈不是不用還了”
“等回到渝州城,我一定給小安大夫做個大大的墓碑,然后請最有名的扎紙師父扎個勾欄給你燒過去,到時候再扎些美人”
“此事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弟妹知曉,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周先明絮叨著,不知不覺間便一個上午過去。
他竟在屋中自言自語了一個上午,這才猛地驚醒了過來,以后再也看不到那個小安大夫了,不由得鼻子一酸。
生與死,就在一瞬之間。
“周兄,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