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沉浮數十年,劍道修為基本停滯不前,混跡江湖當中,漂泊四海,無以家為。
趙國,大燕,后金,南蠻,凈土皆有他的足跡與蹤影。
谷牔san劍的鋒芒悄然逝去。
直到花甲之年,終于長吁一
口氣,甘愿畫地為牢,不再理會江湖恩怨,放下一切是非,放下了六十載的執念,甚至是放下了手中的桃花劍。
直到蔣三甲在玉京城,問詢一絲天機,最終雷劈而死。
那一道雷不僅劈死了蔣三甲,同樣也劈醒了樓象震。
這天下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除卻生死之外,皆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藍河宗上兩劍殺白群,五毒山更是一夜到三氣之境,震懾群雄。
淵湖之上,劍指大燕江湖第一人,以三氣宗師修為獨斗四氣掌教宗師。
這一日,終成為天下第一劍客。
來的晚,好過沒來
樓象震不悔。
這劍道數千載,難有人閃耀百年。
有人曾經稱之為天下最頂尖的劍客,心懷敬仰,也有人唾棄于他,對他不屑一顧。
這一生起起落落,浮浮沉沉,就像是一處戲臺,不到最后一刻,永遠不知道這人生的高潮,人生的精彩。
人生不過數百載,手持三尺青峰,做一回天下第一的劍客,鼓鑼響徹,黃沙漫漫,斬出不世之名,斬平波濤四海,斬斷萬丈紅塵。
酒入腸豪情萬丈,忍不住道大丈夫當如是
而這一切,如今都化作了過眼云煙。
夕陽落寞,朝陽再起,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樓象震倚在劍柄之上,仿佛睡著了一般。
“走吧,這錦繡山河老夫想要獨自欣賞一番。”
“”
安景沉默不語,沒有說話。
許久才點頭應道。
“好”
隨后身軀一縱落到了黑蛟背上,隨著水波緩緩而去。
樓象震雙目有些失神,眺望著遠處浩渺煙波,散發著橘色光暈的江河。
夕陽西下,他望著那洶涌的江河,看了許久許久。
五天后。
大燕,塞北,邊境小鎮。
在小鎮的末位,有著一豆腐坊。
豆腐坊的主人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她個頭不高,頭發蒼白如銀絲,眼睛笑起來纖細如梭,前額的皺紋如一道道山梁,一道道溝,深深雕刻著她的人生與滄桑。
此刻,她正專心致志的切著水嫩的豆腐。
這時一個少年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正是朱開。
“你又來干什么”婦人看著那少年,眉頭一皺。
朱開干笑了兩聲,道“何嬸,我就是來看看,看看。”
豆腐何打量了朱開一眼,道“你小子,自從那老頭走了后,我就許久沒有再看到你了,說吧今天是要干什么難道那老頭回來了”
朱開撓了撓頭,道“就是沒回來,我才想要問問,我爹說你肯定知道。”
“我知道個屁啊。”
豆腐何沒好氣的道“他和我又沒有什么關系,我哪里知道他去了哪干了什么”
朱開有些不信,想要說什么,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