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笑道“莫非還能是其他人不成”
周先明快步走上前,手掌在胳膊上摸了摸,驚喜道“還真是活的,安大夫你真沒死啊,你不知道,我時常懷念當初渝州城一起勾欄聽曲的歡樂時光”
安景瞥了一眼身后的虞秋蓉,甩開了周先明的胳膊,道“周先生,請自重,安某何時去過勾欄聽曲”
周先明也是看了一眼,眨眨眼道“這是新換的弟妹”
虞秋蓉沒有說話,一雙美麗的眸子卻是瞇成一條縫隙,周先明頓時感覺身軀一寒。
安景輕咳一聲,對著上首的呂國鏞拜道“晚輩得到了呂老的拜帖便趕了過來,希望沒有來遲。”
呂國鏞看著面前青年,心中卻是若有所思,彷佛印證了自己心中所想,“不遲,來的將好,入座吧。”
安景拱了拱手,坐了下來。
周先明面上風輕云澹,心中卻是波濤洶涌。
老師不是說今日請的是魔教中人,原來就是那個安大夫。
原本他以為兩人不過是同名同姓,從來沒有往這一方面想過,但此刻現實卻是給了他一道晴天霹靂。
仔細想想,那李復周都是魔教人宗之主了,那安大夫還能是普通人不成
魔教供奉,出使燕國,這可是好大的高手啊
想到這,他看著安景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幽怨了起來。
說好的一起做個普通人,你卻背著我和韓文新那小子飛黃騰達了。
呂國鏞輕笑了一聲,道“聽聞天外天此次出使之人,乃是一青年俊杰,老夫心中十分好奇,現在一見果然傳言不虛。”
安景道“呂公說笑了,此前輕浮冒犯之過,還請呂公見諒。”
呂國鏞擺了擺手,道“無妨,你此次代表天外天出使燕國,也知其中重重困難,可想好了如何去做”
安景心中一動,“晚輩愚鈍,不知道前輩可有賜教”
呂國鏞聽聞笑罵道“你這滑頭的小子,恐怕內心中早就有了謀劃,何必多此一問老夫讓你放棄那國教令,直接對人皇俯首稱臣,你可愿意”
安景果斷的搖了搖頭,道“不愿。”
讓他跪下乞和,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呂國鏞聽聞捋須道“國教令,對于天外天來講并非是一個好東西,但卻是一個好條件。”
安景聽到這,彷佛明白了什么,真誠的道“多謝呂公提點。”
不得不說,呂國鏞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道盡了其中的精髓,更加堅定了他心中所想。
呂國鏞看著面前青年,沉吟了半晌,道“檀云如何”
“很好。”
安景想了想道“她或許是這天下間最快樂的人之一。”
“那就好。”
聽到這,呂國鏞眉宇間都是微微松開,那種感覺是藏不住。
此次讓安景前來,一是為了驗證心中所想,二來就是為了此事。
“人老了,身子骨經不起折騰。”
呂國鏞緩緩起身,扶著桉幾向著后堂走去。
安景起身拱手。
呂國鏞走到了一半,腳步突然一頓,“老夫老了,沒有多少光陰可以渡過,總是幻想過兒孫滿堂的場景,我希望檀云能夠回到我的身邊來。”
說完,呂國鏞身影緩緩離去。
周先明也是明白過來,為何自己老師會提點一番安景,原來其中還另有目的。
安景看著呂國鏞消失的背影,轉頭看向了周先明道“周先生,那我也先告辭了,等到此次事了,我們再好好喝上一杯。”
“好。”
周先明道“盡人事,聽天命,這世間大路萬千,莫要強求。”